所以刚才……老大提起的那些，是在向自己示弱吗？

像小白狗一样，袒露自己的肚皮，告诉自己，我是一条小流浪啊，我脏兮兮的啊，我并不是品种狗啊，我没有打疫苗啊……然后小流浪摇起尾巴，两颗圆滚滚眼睛亮亮的，汪，即使这样，我也很忠诚啊，我很乖的，你要不要收养我啊，或者你摸摸我的头行不行，我会摇尾巴的，你看啊，我摇尾巴很厉害的……

“我问一下前台。”

头朝洗手间的方向探去，视野里一片漆黑。

“嗯？”没想到明书砚立刻回了。

明书砚侧过脸，神情淡然，但明书枕明显觉得，两个人之间少了一层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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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好像停电了，要不要把手机递给你，你照着穿衣服？”

尽管上次去医院检查，心电图心脏彩超都显示自己的心脏很健康，没有问题，但明书枕怕再这样莫名其妙抽一下疼一下的，她非得有什么问题不可。

……

虽然明书枕觉得自己已经不难受了，但还是顺从地吃了药。

明书砚走出来，头发还湿着，她今天穿的是一套分身的睡衣，蓝格子图案很像病号服。

“老大……”明书枕缓缓开口，心脏很用力地抽动了一下，又是一阵疼痛。

“哦，好。”

她不放心，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过去。

“冷吗？”估计是明书砚自己也感觉到冷了，她问明书枕。

明书砚去了洗手间洗漱，房间里很安静。

手电筒关过去后，房间里陷入彻底的黑暗。

吃完药后，人躺在床上，刷着手机酝酿睡意。

白炽灯投下明亮的光线，闪了几下，突然灭了，空调“叮”的一声，上面的小蓝点也灭了。

“那你这看狗一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台灯是一个充电台灯，早就提前充好了电，续航能力也很强。

“把手电筒关了吧，也不用照着了。”

“嗯？”明书枕懵了一下，以为是明书砚洗漱完出来关了灯，但没听见有另一个人走动的声音，她才猜到可能是停电。

“老大？”

明书砚在里面没有回，洗手间里也没有传来流水的声音。明书枕有点犹豫，举着手机往里面照明，头愣是不敢转回来一点。

明书枕随着明书砚往床边走。

明书枕站在洗手间外面，因为门是半磨砂材质的，她不敢往里看，头撇向一旁。

“前台也不确定是什么情况，她待会儿给我们送台灯和充电宝上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一阵，两个人的手机屏幕又同时亮起来。

晚上回了酒店，明书砚看着明书枕吃药。

平时还可以靠空调取暖，但现在断了电，空调也没法用了。

明书枕往身上裹紧了被子，小手颤颤巍巍揣在被子里玩手机。

到这个时候，明书枕才感觉到空气里有点凉。

明书枕也不跟她客气，点点头，又想到对方可能看不见自己，“嗯”了一声。

“哦，好。”

她一骨碌爬回床上，听到明书砚的声音。

明书砚扫她一眼，直接看穿她：“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可怜我，你不是说感觉每个人都很有故事吗，我只是跟你讲一下我的。”

“额，老大。”明书枕看人一眼，举着手机傻傻站着。

“你以为你像狗一样可爱啊？还看狗一样看你，人家狗狗还会摇尾巴嘞，你有尾巴吗？”明书枕在心里吐槽一番。

之前或因为上下级关系，或因为各方面的误会，明书枕总觉得两个人有距离。现在这层隔膜的消失，也不纯粹是因为明书砚剖开了自己，更多是因为，明书枕突然觉得，这条小流浪摇尾巴真的很厉害，好想抱抱她……

这里不比北方，没有暖气。

“哦。”明书枕手机电量倒是可以撑过去。

上的隔断，但明书枕看过去的时候，视野里还是暗了暗。

灰色调的天空下，明书枕看着自己身旁的人，小心脏揪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疼着。

诡异的安静，直到前台过来敲门送台灯。

“哦……”明书枕一阵心虚，不敢跟说话的人对视，“我没可怜你。”

“额。”明书枕眨眨眼，小心脏瞬间不抽抽了，也不疼了。

“咔嚓”，门从里面打开了。

明书砚把它放到两个人床铺之间的床头柜上，又用前台送过来的充电宝给自己手机充上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