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映入陈默的脸。

宋满既觉可笑，又觉可悲，更觉愤怒。

让他觉得比刚刚哭时更难受了。

突然意识到，好像的确如此。

“总之……也是为满儿小姐您好。”

宋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宋满摇头，却因他这举动，骤然想到什么，支起身，上下翻找。

陈默一顿，将菜放在桌上，“他说满儿小姐您才做了手术，需要静养……”

感情这事一向冷暖自知，而无论旁观者清。

他也是……

她自顾自说着，没觉察身后的陈默身子猛地一僵。

就见她眼角一霎滑下泪。

霎时间。

你的，回答是什么呢？

仿佛都只是她荒诞的一场梦。

僵僵转过头。

如巨浪袭来。

他脸上带着笑，亲和之余，亦有几分怜悯的包容。

陈默犹豫了瞬，叹声道：“满儿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收您的手机自有主任他的用意。”

陈默一时沉寂下来，再开口已带了点小心翼翼，“手术很顺利，医生说满儿小姐年轻，静养个把周就能……”

阮文华是。

暴烈异常，透过明窗，黑压压的，连近处的枝影都只有浅浅的灰色。

陈默：“满儿小姐您要去哪儿？”

她声线分明平淡。

争执、哭泣、疼痛……

陈默却无端听出一股潮湿。

陈默：“在单位？”

他都没耐心等吗？

陈默：“不久，两三个小时。”

陈默微有不忍，但自觉毫无立场安慰。

宋满凝眉，“他有什么用意？”

实则都一样。

他不在。

宋家是。

只是两三个小时。

陈默觉察出她的沉宛，主动说道：“主任有事，估计得晚点过来。”

那些被短暂遗忘的片段

陈默却是蛰身去端菜，“满儿小姐，您先吃饭吧……”

醒来就跌得有多粉身碎骨。

她呆呆看着。

她无由想起昏倒前，他的解释，他愤怒的、慌乱的样子……

见她无声点头，陈默立时去倒。

宋满听见脑海“铮”的一声，像是琴弦崩断。

宋满一顿，这时才恍惚想起什么。

宋满怔住，转过头，“他凭什么拿我的手机？”

外面不知何时下的雨。

宋满：“我找不见我手机了，你看见我手机了吗？我睡了这么久，不知道母亲有没有给我打电话……”

“静养就要把我手机收走？这是什么理由？”

连个影儿都没有。

宋满咬牙：“他人呢？”

宋满却是问：“我睡了有多久？”

还没说完。

可他敢老虎头上拔毛吗？

陈默神情很是抱歉，“主任说了，满儿小姐您目前需要静养，最好卧床休息……”

泯灭她所有的自尊和自由！

她一霎白了脸，捂着肚子道：“我……”

“您手机在手术的时候就被主任拿走了。”

宋满攥紧被子，喉咙火烧一样的灼痛。

多少伤害都是打着‘为你好’的口号。

“满儿小姐，您醒了？您觉得怎么样？”

抛沙似的。

宋满觉得荒唐，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宋满接过水杯，“谢谢。”

她一直以为他和他们是不同的。

看向四周。

陈默见状问：“满儿小姐，您找什么？”

陈默连忙去抽纸，“满儿小姐，您别哭，您现在在坐小月子哭不得！要叫主任看见了又得骂我了。”

梦里她被抛得有多高。

把她当一件所有物。

宋满也深知他的难处，深吸一口气，“那你把你手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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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满目光亮得像一把钢刀，“未经我允许，私拿我的手机，还不让我出去。陈助理，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满儿小姐，您要喝水吗？”陈默开口。

……

一只手横在了面前。

宋满动作一停，纳罕看向陈默，“陈助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满道：“我要出去。”

他翻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满儿小姐您饿吗？”

宋满：“你回答我的问题。”

陈默当然知道。

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