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一会儿就够了？

几分钟后，护士长来说：“那边不干。”

宋隽言看了看自己悬着的，空荡荡的手，几无情绪地背到手身后。

这力度就跟猫挠似的，男人眸色瞬间沉了一度。

阮文华脸色青了。

却是不巧，那护工早一步被人定下来了。

“等会儿，够了。”

她往旁撤了一步，露出病床上的宋老爷子。

护士长摇头，犹豫一瞬，斟酌着复述：“那人说他有钱，天皇老子来了都不给换。”

请假。”

阮文华蹙眉。

阮文华是医院的副院长，去年荣誉退的休，余威犹在，护士长不敢怠慢，赶忙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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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我昨儿跟你说的什么？”

阮文华震惊：“加钱也不干？”

宋满心脏一悬，忙撇过头。

脑海针一样刺进昨晚的那些梦，宋满猛地后退好大一步。

哪次不折腾个把小时才罢休。

“睡着呢。”

阮文华皱眉：“能调吗？我们加钱。”

宋满努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十分平常，言辞里也不忘掺点警告。

凑得太近，气息拂在脖颈，宋满痒得不由一颤。

气氛凝固到冰点之际，门外传来了脚步响。

便走出病房。

宋满垂着眼睑，沉默不语。

阮文华本就盯着他，看他视线往宋满身上偏，她也顺着看过去。

说得轻巧。

他弯腰，咬住她的耳朵，“怕我吃了你？”

宋满瞧见，他眸色一霎凉了下去，如炙炭覆霜，飞灰烟灭的冷寂。

阮文华便也不敢拿自己身份去拿腔拿调。

是昨晚公粮交够了。

宋满挣开他，退到几步远。

若是只有两人在场，他能把她吃干抹净。

宋满喉咙颤抖：“老爷子还在”

说着，出了门。

“母亲等会儿就回来。”

宋满太熟悉这个眼神。

宋隽言捉住她，“躲什么？”

宋老爷子不爱招摇自个儿的名号，怕被人戳脊梁，说拿权压人。

宋满回身替老爷子掖被子，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响。

宋隽言挑眉，似是很惊讶，“昨儿有场酒局，旁人借着宋家的名号灌他，他不小心喝多了，估计是太难受了。”

摆明是替沈茂衡找借口。

阮文华立马接过话茬，“这里有我和满儿在，你不必操心。”

她不经意回头，撞上男人的桃花眼。

阮文华应下，前脚送他上了车，后脚便找医院要了那个护工。

宋隽言却这时道：“那麻烦嫂子了。”

昨晚

——“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再来找我，我就跟母亲说出国。”

宋隽言睇了一眼身旁的宋满。

可这人语气太横，倒叫阮文华起了些火气，“我倒要去看看这人什么名堂！满儿你在这儿待着，看着老爷子。”

待到不见人影了，阮文华复才转过身，盯住宋满，目光剔骨弯刀似的，恨不得立刻将她剖开皮肉。

“你离我远一点。”

“小叔。”

“怎么这么快就回……”

宋隽言负手走近，瞟了一眼床上那个了无声息的老人，才转头看向她，“我是来找你的。”

“您是来看老爷子的吗？父亲昨儿守了一夜，刚回去，现在是我和我母亲守着他。”

不等宋隽言开口，阮文华兀自笑了一声，“老爷子看了，你快去看看你的好大舅吧，人家正拿着宋家的名号耀武扬威，说自己是皇亲国戚享特权呢！”

宋廉明‘嗯’了一声，终于同意，“不用挑来挑去的，挑过了遭人口舌也浪费时间，我前年住院的那个护工就可以。”

宋隽言走近，哂笑，“不说‘您’了？”

阮文华的笑容更浅了，“是难受，你还不快去关怀关怀。”

宋满心口一跳，“你找我做什么？”

她嗡哝着，推搡他。

宋满想起昨晚车上那一幕，喉咙像是突然咽下了一把铁钉。

阮文华领着护工，面色沉沉走了进来，看到宋隽言，讶然，“你怎么来了？”

就如桃源里那次。

宋满不由后退一步。

喝再多，这会儿也该醒酒了。

欲盖弥彰的味道。

宋隽言颔首，视线在老爷子脸上绕了一圈，“那我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