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楼月为自己刚刚的冲动懊悔。

楼月开车，赵应东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后视镜打量自己的左脸，左看右看，很满意。

试个大头鬼。

——

赵应东：“那你答应我，不能骗超过我承受范围的事。”

楼月很不放心，迟疑地看着他。

赵应东知道她这是在逃避话题的深入，对自己不能确保的事情就选择掉头，谨慎固然是好的，但是对象如果是个疯子那就不一定了。

赵应东倒是没怎么吃，可能是不方便张口，咀嚼也会牵扯脸上的肌肉，因此只吃了一碗饭。

楼月拎着饭盒到赵锡的病房，他在和旁边的大爷聊天，看见楼月后，又往后看，左等右等也没看到另一个人。

爱一个人的时候一心一意和全心全意地只爱一个人一样可贵，不过，后者比前者难太多了，能做到后者已经算是难能可贵。

晚饭做好之后，他们先装盒之后再吃。

她像是哄小孩一样哄他。

赵应东：“我也去，就不去病房了，在车里等你行吗？”

楼月点点头，一对多她也吃不消。

“……”

范林和思雨肯定能猜到是谁下的毒手。

她的掌心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她把手贴上去，手下的皮肤发烫。

“说什么死不死的呢？”她抬起手，手指随意划过赵应东的下巴，“不说这个了，脸疼不疼？”

楼月总觉得他的潜台词是，你要是想找别人，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这不就是相互绑定的另一种说话吗？

楼月中午自己做的那一顿委屈了自己，现在迟到正经的饭，胃口打开。

“我做饭的时候，把今天中午剩下的菜吃完了，不用担心。”赵应东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虽然他在医院颇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但小一辈肯定不能让他就这么待着。

他没急着纠缠，“还好，你亲亲我，就更好了。”

楼月从床上跳下来，带着赵应东去卫生间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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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月想，该不会是骗我钱可以，但是不能骗我这个人吧。

他对自己的身体比楼月要熟悉，很皮实，

楼月毫不吝啬这这浅尝辄止的吻，在他红肿的侧脸上啄了几下，突然想起明天就是韩思雨的婚礼，他顶着这样一张脸，一定会被围观的。

还能和往昔一样纯洁。

赵应东点头，“好，回来的时候再买。”

“还有呢？这个我肯定能做到。”

“没事，只是脸有点肿，不影响活动。”他笑了下，“要试试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撒谎呢？”这话她自己说出来都心虚，因为她有前科，劣迹斑斑，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今晚我来做饭吧。”赵应东看她苦恼地看着自己的脸，很后悔的样子，“你在那边整理明天婚礼要带的东西，怎么样？”

“你哥怎么没来？”

“这个范围是什么？”

“……怎么都得等人吃完了，你在下面玩一会儿手机吧，我尽量快点下来。”

“……我会快点的。”

楼月若无其事地说：“他有点累，我就送过来了。”

好在赵应东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基本的廉耻心还在。

“一会儿我给你找冰块，冰敷一下。”她絮絮叨叨地说：“晚上我一个人去送饭就行了，你不要去了。”

楼月：“回来的时候再给你买好吃的。”

吃过饭之后，就得给赵锡送饭了。

脸皮也一样。

赵应东无声地露出左脸，然后抬眸看着楼月。

赵锡虽然没有要求儿子一定要来，但是听楼月这么一说，还是有点气。

楼月把他推进厨房，懒得管他了。

她真怕车停在红灯路口，他要去给旁边的司机秀一下。

两人开车送到医院后，赵应东坐在副驾驶座，“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还有就是，这个的期限是到我死为止。”

“……行吧。”她帮赵应东擦干净脸，涂了点芦荟胶。

她有点愧疚。

赵应东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颜面受损，“不用担心，明天肯定会好的。”

楼月能保证自己是后一个。

他舔了舔嘴角，也许是心理因素，他觉得自己尝到了血腥味，“范围就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之间都是一对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