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腻了，烦了，不行吗？”机械性地抠弄手指，她目光闪烁，恍若害羞，“真无聊，没想到警察也这么八卦。”

狐疑地，他望向贺临风，对方瞧着精神抖擞，全然一副破了案的得意样。

“简先生，”好似终于鼓足勇气，男生紧张地开口，“您要喝水吗？”

“行吧，就当你没有，”贺临风好脾气地附和，“那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缺席了苏皓尘的演出？”

宋安安的母亲实在难以做到。

“群里面都传开了，”她解释，“有手机的全看过。”

“啊，这个……”完全没料到中间还有简家的事，金永晖额头冒汗，再没了那副风度翩翩的儒雅。

某人任重而道远啊。

朱珍抿唇。

咔咔咔，汪来皱眉拍下资料发给贺临风，决定再查查宋安安学校之外的社会关系。

家暴？

故意将椅子弄出刺耳的响动，马胥伸长胳膊，一把拽过纤细瘦弱的傅星文，哥俩好似的搂住对方肩膀：“马屁精。”

“她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家，”贺临风回答，接着收起资料宣布解散，“很晚了，大家也撤吧，等警方通知。”

难道朱珍她……

美甲上的碎钻掉了一颗。

贺临风颔首：“没错。正常且合理的质疑。”

“但你下意识的反应是辩驳，”狭长双眸微眯，他紧盯朱珍，“你在心虚，是想掩饰些什么？”

马胥则探头：“朱珍呢？”

朱珍：……

“有同学告诉我，你喜欢苏皓尘，每天都会去看他排练，”贺临风温温柔柔，“为什么唯独缺席了正式演出？”

汹涌的血液随着脉搏起伏砰砰敲打耳膜，她屏住呼吸，几乎以为自己要被男人野兽般的瞳孔剖开皮肉，然而，就在朱珍打算装晕糊弄过去的刹那，对方却放过了她。

笑嘻嘻，也不知到底在嘲讽谁。

“什么好奇？”暂时结束问询，颜秋玉推门而入，轻飘飘睨了眼贺临风，道，“让我们也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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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青伸手接过傅星文递来的一次性水杯，只端着，没动：“是。”

金永晖同样奇怪：“两位警官，这是有进展了？”

本以为下个要轮到自己的马胥：？

“您是来给徐皓开家长会的吧？”

“算吧，”提及原因，颜秋玉倏地冷下脸，“宋安安身上的伤与学校无关。”

朱珍当然记得。

嫌弃地，朱珍躲病毒似的远离贺临风，嗤笑：“不明白你们在查什么，有那么个拖后腿的家，如果我是宋安安，也会觉得死了更好。”

贺临风却没恼，只陈述道：“照片上没有头。”

……

朱珍飞快撇开脸。

“其他都没什么，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别离开北江。”

“宋安安。”面色苍白，她冷冷道。

简青这魅力，果然男女老少通杀。

“我只是对简先生有些好奇。”他低声。

办公室这边，贺临风叫上颜秋玉，单独将朱珍带到走廊。

朱珍僵着脖颈：“我没有。”

焦头烂额的金永晖登时一个激灵：“对对对，瞧我这脑子，光顾着发愁，都忘了招呼您。”

贺临风：

简青淡定地观察剩下两位男生。

傅星文面皮涨红。

痕迹，将将结痂，藏在晚冬初春厚实的衣物下。

“可你说自己之前在睡觉。”

“你好像非常确定这是宋安安，为什么？衣服？鞋子？还是你早就见过她？”

一墙之隔。

“……我确实在睡觉，”神经一瞬间紧绷，她飞快转动大脑，找补，“死的是宋安安，除了她，警察还会给我看谁的照片？”

“徐皓和宋安安算朋友，他挺伤心的，所以我来了解下情况。”

傅星文连忙摆手：“没什么。”

“需要提示吗？”贺临风轻声，“我和宿管阿姨去找你的时候。”

一沓血淋淋的照片递到女孩眼前：“认识吗？”

最奇怪的是傅星文在悄悄打量他。

“我是徐皓的英语老师，平常对他也有关注，这孩子基础不错，就是爱马虎，考试稍微仔细些，成绩肯定能提高。”

“嗯？”

自打朱珍被单独叫出去，马胥便几次三番朝外张望，然而，办公室隔音极好，贺临风的站位也避开了门上的玻璃窗。

朱珍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