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恍惚的离燕弄抠着他手腕上的玉镯，没有回答他。

【想让你自已清醒清醒罢了】

一直注视着他的赵千音问，“你该不会不知道，我们已经替你擦干净了吧？”

景御明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擦着唇，“哥哥，你好点了么？”

——幸好还有人挂念着他。

高挑又清瘦的青年依赖地躲进熟悉的怀抱，凤流安抚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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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底层爬起来，走到高处，一路走来，向他施舍过善意的人很多，气运微小的湮灭在时光中，气运强盛的至今站在某处上。

系统，我发呆了多久？

不许学本尊说话，滚。

没有。

什么。

这样的人如何活？为何活？做何活？

任何修土不会无缘无故走神，只有打坐修炼，冥想领悟道妙。

……为何不提醒本尊？

【没到半刻钟吧】

可他从始至终是个缺爱的人。

四周萧凉又热闹，不知所谓的日光不知从何而来，洒下在斑驳陆离的世界，缥缈如飞絮的灵魂上下沉浮，左右摇晃。

离燕弄怔怔看着对方的脸，“我想殿下了……”

离燕弄抬眼望向站在自已前面神色各异的众人。

……

最后的结局，高处不胜寒。

凤流走上前温柔地半伏在离燕弄上方，低头看他，像是牢牢为他撑起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

许衍问，“没有那个缘故吗？”

凤流把坐在倒木上的他带起来，“爹爹抱抱燕弄好不好？”

离燕弄闻着对方衣裳上的淡淡清味，是凤宫里那棵高耸的梧桐花树袭来的细微花香。

神经……

半会后，系统对他说【你不对劲】

赵千音直接上手，左右摸脉，“时而抑，时而激，心神不定，所晕缘由为心律失常。”

定定抠了许久墨玉镯，离燕弄冷静下来，他擦了擦唇，看了一会手帕上没有新鲜的血液而后放心的收起手帕。

怀中的青年倏然往下滑，凤流连忙抱紧他绵软的躯体。

他活有现代所没有的寿命，这个世界，没有法律，生在底层的人难以摆脱命运压在身上的束缚，高高在上的人看不见底下的尘埃。

系统肯定道【你厌世了】

对外界感知不太真切的离燕弄努力让自已的目光凝到他们身上，却怎么也无法聚焦。

作为现代人的离燕弄来说，发呆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上了几分报复、一同毁灭的隐秘心理，都一起去死。

【有】

“燕弄乖乖，凤二闭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