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琏！你又偷偷跑出去！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他们化作龙身，随着那些守护这个世界多年的蛟龙，一起消散在世间，此后，世间除了楼煜，再无蛟龙。

祁九琏一愣，差点笑出了声。

祁九琏失神地望着眼前废墟，缓了一会，去看楼煜，没看到他人。

“阿娘我错了, 下次我会说的。”

“好！”剩下的给龙龙吃！

“阿娘，我想吃糖葫芦。”

“说了多少遍了，要出去, 必须要和家里人说一声，我和你爹不在, 不是还有秦奶奶？”

祁九琏抱起沉甸甸的蛋，走向回家的路。

他说了声没事。

容兰一看这两人熟练的认错姿势，一口气提起来, 没地撒。

“你的身体，你的身体怎么也——”

她不干，从头到脚摸了个遍，听到楼煜的声音响起，很小很小，几乎听不见。

爹娘问一声好。”

“你怎么变成蛋了？”

容兰说不过祁展金，扭头一看，自家娃手里的糖葫芦只剩下根签子。

祁九琏突然很难过，扭头去看楼煜，却见他的身体也在变淡，慌乱地去抓他的手。

“只是尝尝味道嘛，又不是吃很多。”

“她牙才换，吃甜的不好！”

祁九琏愣了会，一下笑了。

十岁的小祁九琏抱着一颗蛋，跟在容兰和祁展金身后，难得和爹娘一起出街游玩。

眉头一跳，祁九琏伸手摸了上去，触感温热，里面能感觉到有东西。

“不行，你刚换了牙，不能吃甜的。”容兰摇了头，刚要说可以吃别的，小祁九琏就抱着龙蛋投向祁展金怀抱。

“哦对了，琏琏，我们留下了一个礼物给你，你一定会喜欢。”

祁展金拉着小祁九琏就去买糖葫芦，容兰无奈跟在后面，对着买来糖葫芦的祁展金一顿说。

容兰一生气, 祁展金和祁九琏自觉站成一排，垂头耷耳听她训斥。

“你别再摸了。”声音一顿，继续说：“我会难受。”

你不生我气啦 我没生你气

祁展金悄咪咪看了一眼容兰，小声说：“只能吃一颗！”

脚下一动，就踢到了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颗到她小腿肚的椭圆形物体。

皱眉道：“你又给阿煜吃这些东西！”

万家灯火，生生不息。

这样摸都会难受，他真的好容易被她摸出感觉。

瞬间惊恐地去找他。

小祁九琏咬了一颗，把剩下的递给龙蛋。

留下最后一句话：“你们都要好好的。”

这条灯火璀璨的朱雀街人群熙然，接纳人们今日的疲倦，承载他们对明日的期待。

她朝祁九琏眨了眨眼，笑了：“他呢，要是装可怜骗你心软，可不能轻易就应了他。”

“阿爹，我要吃糖葫芦！”

“阿煜就交给你了，他要是惹你不开心，你就打他，他结实着呢，打不坏。”

她的身影和其他蛟龙一同变淡。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楼煜?”

她的身影在人群中自如穿梭，容兰和祁展金在后面追。

片刻后传来他的声音，闷闷的：“是我。”

小蛟安心地躺在蛋里，透过蛋壳，看到她朦胧的身影。

小祁九琏把签子塞进祁展金手里，抱着龙蛋就跑。

里面的声音顿了好久，才回她：“我原本的身体撑不住了，他们就用剩下的力量为我重塑身体。”

女子拉着楼煜的手，搭在祁九琏手背上，紧紧握住他们的手，声音哽咽。

“没有下次啦！”

祁九琏又摸了好一会，龙蛋忽然抖动了一下，想要避开她的触碰。

天空降下雨，浇灭火焰，洗刷妖邪尸体。

祁九琏哦了一声，好奇问：“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破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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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蛋裂开一条缝，探出一对银角，小蛟冒出脑袋，飞速张开口，签子上的糖葫芦瞬间没了。

楼煜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赶走世界意识，它做的一切都会从这个世界移除，你们会回到那场浩劫之前。这是我们最后能做的。”

他们身后的废墟逐渐复原，回到九年前，没有妖邪侵袭的上京城，一切都祥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