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振静静地站在原地，冷眼望着这个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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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会儿就出现了。”袁振答道，“等着吧。”

“师傅还有别的事要交待吗？”

袁振又看了李生一眼，补充道，“提醒他们一声，要好好地、慢慢地审。”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只听得一声惨叫，李生重重地跌在地上。

“今晚睡不着，所以就去了岸芷汀兰附近练舞。”柏灵从容回答。

柏灵转过头，见韦英在檐角上站了起来。

“来人呐。”袁振轻声开口，“传我的令，将这个人抓起来，叫教坊司的人亲自来审。”

“岸芷汀兰附近是在哪个附近，”袁振颦眉，“为什么那些个龟爪子都说找遍了地方都没看见你？”

虽然如此，韦英也并没有对此觉得可惜——因为他原本也没有把宝押在柏灵这里。且这种迂回作战、请君入瓮的方式，也不是韦英一贯的风格。

作为一个暗卫，他并不喜欢在死前让猎物受到太多折磨……尽管他确实好奇柏灵是否有办法能做到那一步。

“那就要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找的人了。”柏灵叹了一声，“公公要是不信，你让搜了兰芷汀兰的龟爪子们来和我对峙也行。”

人的底线只能突破一次……而在这件事上，柏灵确实变得越来越熟练了。

“柏灵。”韦英忽然开口。

……

袁振笑起来。

“是！”

韦英像往常一样蹲坐在离柏灵不远的高檐上，点了点头。

韦英沉默片刻，眼皮耷拉下来，“算了，我自己也没有想清楚，你走吧。”

“没必要，反正我是不信你今晚会因为睡不着跑去什么什么地方跳舞。”袁振轻声道，“说说吧，欠我的这个人情，你打算怎么还？”

柏灵笑了笑，身影很快消失在这片屋顶。

还没有等龟爪子们反应过来，这个忽然出现的暗卫，又很快消失不见。

子也落在了地上。

这话单听起来，其实完全没有在说谎。

但有一件事，韦英至今印象深刻。他到现在也记得，在林婕妤殒命前后，柏灵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焦虑和消沉。

这困兽之斗激起了李生最大的求生欲，他撞开措手不及的龟爪子，向着门口狂奔而去——

“差不多该回去了……”柏灵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今天就到这里吧，韦师傅。”

一个身着夜行服的暗卫悄无声息地落在李生近旁，提着他的衣领，老鹰抓小鸡似的重新将他丢在了袁振的面前。

这种青涩的负担，韦英再明白不过。

“您有事吩咐就是了，”柏灵笑道，“不欠人情的时候我也一样

但柏灵当时拒绝了。

“我回去了，”袁振轻声道，“今晚上你们谁见了柏灵，就让她到金阁来找我，我有事儿要和她说。”

“所以你今晚是到哪里去了呢？”袁振端着茶，目光始终落在茶盏里浮起的茶叶上。

所谓「人情」

龟爪子们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柏灵在夜风里站了一会儿，俯身去开通向底下楼梯的门。

那时他要柏灵去杀衡原君，“用衡原君的方式让衡原君死，就像当初那个林氏一样”。

袁振抬眼扫了一眼柏灵，她身上汗涔涔的，额头和颈脖上都粘着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看起来确实是去活动了一番筋骨。

“但……但百灵姑娘现在——”

“……明白。”

韦英听见小姑娘的脚步慢慢远去，忽然回想起几个月前自己临时起意想收柏灵为徒的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