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安目

那些人手上的棍子都是个顶个的瓷实，趁着他打开车门的前一瞬，一棍就打在了他后脖颈，让他眼前发黑，趴倒在地。

她以为这就是全部了，但没想到今天开了眼界。

……

手机躺在地上，闪着灯光，是从慕长宁口袋里掉出去的。

陆展安此时的眼神，她从未见过。

“长宁，你如果真的想，就来吧。”

陆展安眼中血丝密布，红得同火烧一半，神色不明，但饱含深意。

林牧久是在区外的一处公路上被经过的司机发现的。

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面是“赵助理”三个字的时候，她瞬间从地上跃起，但因为腿麻，险些摔倒。

慕长宁强撑着抬起了双眼，悲戚但也倔强。“陆展安，你如果想要报复我，就冲我来。”

露寒气，良久后他才回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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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展安的话被打断，房间里有铃声在响。

现在看到她真如他想的懦弱，自然高兴。

慕长宁被晃得闭上了眼睛，满脸悲凉。“告诉我，林牧久现在在哪？”

。”

“你要什么？”慕长宁冷着脸。“要我像之前那样，在你身边当个跟屁虫，等着你腻了我？”

说起来慕长宁见过最多的，是陆展安混不吝的样子，他犯起浑来比谁都狠。

那双目幽暗如深渊，让慕长宁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她没有，一直举着刀，忍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这种眼神和他不符，深沉又复杂，还有点，凄凉。

沉默中，他突然笑了。

陆展安感觉到了，冰凉的刀身已经在被他皮肤下流动的血液染上了热度，但慕长宁依旧不想放手。

“割下去，长宁。”陆展安甚至外露出了肌肤。“这里是大动脉，血能喷出好几米，我等不到救护车来的。”

也不见得能保她一命。

他打准了主意，想她肯定没那个勇气搭上一切就为了和他两败俱伤，所以放肆地逼他。

陆展安声音很轻，动作也是。

赵助理是林牧久的助理，刚刚慕长宁找他询问过林牧久的事情。

“你的事业，你的母亲，你的妹妹，全都别要了，杀了我吧，然后你偿命。”

“你救不了他。”

陆展安垂眸，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叹她还是叹自己。

慕长宁听见了自己的牙齿在打架，声音越来越大。

两人相处时，每一次有点不顺着他心，他的神色都像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我说过，你想杀我，就趁我睡觉的时候，容易，还省事

“那是什么？”慕长宁问。

凄凉

很好，因为她也做不到。

慕长宁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陆展安在身后看着她，没让人拦。

“我没想报复你。”陆展安说。“我只是想得到我要的，但是长宁，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机会。”

头顶的灯光照在地上，刀身上面现着一闪一闪的银光，波纹一般。

手机被言琛捡了起来，递到了她面前。

众人沉默间，慕长宁打开了陆展安的手。

“想杀我是吗？”他问。

慕长宁的眼睛在恐惧中流泪，她知道陆展安此时肯定得意。

他顺着她的手腕往上动，手指在她手背的骨头上面打转。

慕长宁推开桌球室的门就跑了出去，边跑边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