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术士恭敬道：“回王爷的话，这位姑娘的意志，实在是过于坚定。比许多男子的都要坚定。她很固执地不肯忘记前尘往事，一直在努力地讲那些记起来。”

不过是变成痴儿罢了。

南雪音挣扎着叫他：“萧……”

南雪音却不以为然。

萧鸣玉勾起唇角，“就这么办！”

“南雪音喜欢萧鸣玉。”

“南雪音只要萧鸣玉。”

南雪音坐起身，因为长久的催眠折磨，一张脸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

萧鸣玉冷笑：“这算什么最糟糕的结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雪音却好像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只是说着：“萧攸澜。我……我很想你……”

她还处在不清醒的状态，说的话、做的事完全是潜意识里的举动。

“你在叫谁？”萧鸣玉问。

看见南雪音如此反应，床前的萧鸣玉禁不住发出了质问。

他真是后悔了，就不该贪图钱财跑来这个端王府，实在是这个端王给的价钱很高啊，他一下没忍住……

萧鸣玉气得不轻，捏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按回床上，“萧攸澜对你就这么好？你不管怎么样都还惦记着他？！”

“音音？”

萧鸣玉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说不上来，你就去死。”萧鸣玉一字一顿。

你喜欢我。”

很多脑袋里藏着的东西七零八碎，她想找都找不到。

术士觉得这个名字非常耳熟，难道是某个皇室宗亲？

南雪音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碾碎了。

我是你的夫君

如果是他，他才不会叫音音。

她甚至脑袋空空，没有任何想法。

如此，过了一个极为漫长的夜晚。

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都记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像是一团棉絮，被扯碎了，又被勉强拼凑起来。

萧鸣玉的脸色难看至极。

术士忙不迭跪了下去，“实在是这位姑娘，她的意志过于坚定！”

“萧攸澜。”南雪音两眼空洞。

“不过这法子很是凶险，姑娘很有可能承受不住。”

南雪音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眉头没有如同以往那样紧皱起来，相反，她很平静，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模样。

她知道，自己喜欢的不是萧鸣玉。

他在这边催眠都快一整天了，若是寻常人，哪怕是个身经百战的糙野汉子，也肯定被驯得服服帖帖，该记得什么、不该记得什么，都按照术士催眠的来。

“最糟糕的结果，”术士咽了口唾沫，“姑娘只怕是……会变成痴儿，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像个五六岁的孩童。”

南雪音伸手的动作忽然停住，音音？不是音音。不是音音。

她用力地皱起眉头，模糊之间，她看见高大颀长的身影，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向她看来。

他想让她记住自己喜欢萧鸣玉，也就是这位端王爷。

只要傻了，她今后不就能乖乖待在他身边了吗？

她的眼睛没有聚焦，身体却很诚实，作势便要爬下床去。

“承受不住，然后呢？”

或许是求生的欲望使然，术士猛地一下抬头，“还有一个法子！”

“这……”

她深爱萧攸澜，做梦都想回去萧攸澜身边，这才是最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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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女子，她始终没有顺从。

“你说。”

萧鸣玉勃然大怒：“你是想死吗？本王花大价钱请你过来，你事儿没办成，你说你没法子了？”

她执着地呢喃着另一个名字：萧攸澜。

萧鸣玉彻夜未眠，天色一亮，便去了安顿术士与南雪音的地方。

术士叹息，“可是，已经催眠到了这个地步，姑娘还是念念不忘，小的……也实在是没法子了。”

“萧攸澜……”

良久，他从牙齿关节中挤出两个字眼：“继续！”

“要怎么样，她的意志才会没那么坚定？”萧鸣玉问。

术士一怔，急得满头大汗！

她偏不。

这下好了，事儿没办成，好处拿不到，只怕还要死在这儿！

这个时候，床上的南雪音忽然吐出三个字来。

这些声音循环往复，好似是想在她的脑袋里用力地留下什么痕迹。

萧鸣玉略微倾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