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座，南雪音看见萧攸澜拿起酒壶，往杯中斟了满满一杯。

“行。”

但她还是想起重要的事情，回头叫他：“萧攸澜。”

“咱们回东宫去吧。”飞鸿劝说。

因为太后劝她离开，她说她会考虑考虑？

两个人心里都多多少少有点儿不痛快，喝着喝着，莫名开始竞赛，不甘示弱，你喝了一杯是吗，那我也要一杯。

萧攸澜的脑袋还是很清醒，闻言回道：“今日祖母太后寿筵，儿臣高兴，因此破例饮酒。”

永征帝笑道：“高兴吧！”

南雪音脱下破损脏污的衣裳，换上干净整洁的新的一套，动作很快。

他们这边喝得酣畅淋漓，不远处的萧鸣玉尽收眼底，莫名其妙，心中不爽到了顶点。

萧攸澜站在门外，对此并不介意，问她：“什么事？”

南雪音顿了一下。

结束了，她并不说话，动身向外走去。

“攸澜。”

这话，他们两个都没有反驳。

他神色淡漠，倒了酒，一口饮尽。

南雪音利落回了一句。

宗太后也露出了微笑，端起酒杯，啜饮了一口。

萧攸澜瞥她，“我比你多一杯。”

一壶酒很快不够，萧攸澜又吩咐宫女呈上来第二壶、第三壶……

“多一杯。”

南雪音沉默片刻，深吸了口气，在萧攸澜再度举杯要饮的时候，轻轻按住了杯沿。

生气，然后拿他自己撒气。

南雪音是喝过酒的，这种东西她觉得不好喝，甚至可以说是难以入口，萧攸澜居然一口气喝下去这么多。

“嗯。”萧攸澜的语气不咸不淡，又一口饮下了一整杯。

萧攸澜微笑了一下，继续低头斟酒。

二人回到正殿，刚才破损的桌椅都已经换上了新的，瓜果酒水也都已经摆设整齐，歌舞献礼继续，好似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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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她喝，他自己也继续喝。

但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喝完了，又倒了一杯。

萧攸澜在后面跟上。

原本萧攸澜出门在外不爱沾酒，因此酒壶之前是让人撤下了的，换上新的一桌之后，宫女们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未来得及撤掉。

永征帝也注意到了萧攸澜的异样，问起：“过去很少见你饮酒，今日怎么一杯接着一杯？”

直到临近上午寿筵结束，南雪音和萧攸澜才停了下来。

上边，宗太后留意到了，感到困惑：“这几个孩子，今天怎么都喝这么多？”

，背对着她。

“你还喝？”南雪音忍不住开口，本意是想劝他的。

南雪音大概知道了，他这是在生气。

飞鸿来迎他们回东宫，一靠近，便闻到了浓郁的酒味，“哎呦，太子殿下，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南雪音哼声，“不管多少，肯定比我少一杯。”

萧攸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歪了一下头，“这是担心我生气了，回去惩罚乌坠吧？”

萧攸澜挑起眉梢。

南雪音松开他，自己取过了一只空闲的酒杯，学着萧攸澜刚才的样子，倒了满满一杯，当着他的面，一口灌了下去。

南雪音没说话。

回到东宫，南雪音径直要回房间，她酒喝多了，脑袋晕，想睡觉。

就很幼稚啊。

“少一杯。”

飞鸿一听，立马想扑过去捂她的嘴巴，怎么可以这样大胆，直呼太子爷的名讳！

桌上还额外摆了一只金寿星骑鹿壶，浮动着醇厚的酒水香气。

他看着南雪音和萧攸澜，也跟着一杯接着一杯。

“不然，回去了，我真的会去惩罚乌坠，比如，让人赏他十几二十鞭子……”萧攸澜缓慢说着，声调徐徐，却有种无形的震慑。

路上，二人并不交谈。

飞鸿：……

萧攸澜饶有兴致地瞧着，看似是心情好一些了，轻抬下颌，示意：“再来。”

萧攸澜侧目。

原因呢？

“也罢，”萧攸澜轻嗤一声，好似很快说服了自己，“想让我消气，你便陪着我一起喝。”

南雪音问：“怎么样才能消气？”

说着，举起了手中酒杯，“母后，儿子今日也高兴，这杯，儿子敬您！”

永征帝对此十分受用，笑着点头：“如此，便是你一片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