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随意地扫了眼，便漠然地收回视线。

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我说程牧，你不会是觉得她可怜，不忍心了吧？”

那双澄澈的眼眸，直勾勾地和季斯晏对视。

女孩闻言，赶紧摇了摇头。

不过是应付式地抿了口，就觉得头脑发热，晕晕乎乎的。

那张白皙的脸上，透着不同于几分钟前的潮红。

挣扎间，她用尽全力挥着花瓶，猛地朝着那人的头砸了过去。

视线落到抬起的下巴，放轻声音问，“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无辜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期盼。

但即便是周围如此寂静，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但那个程牧，看见里面什么都没有，瞬间眉头紧拧。

回更衣室休息，没察觉尾随进来另一个男人。

而手机，也放在了更衣室里。

察觉通道口冲出来一行人后，季斯晏眉心拧了下，凌冽视线扫过。

女孩倏然间回神，双手把学生证递了过去。

但随之而来的，只有不屑的嗤笑声。

但对方根本不放在眼里，直直地甩了一巴掌。

被叫做程牧的人，便是先前替季斯晏点烟的那位。

视线相撞，女孩立马松开了手。

他突然起了兴，提了提笔直的西裤，在女孩面前蹲下了身。

刚才情急之下，砸伤的那人，身份很不一般。

但转瞬间，从通道的那端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女孩手下意识地攥紧包包，捏了捏之后，从里面掏出一个小本。

在看到被要求带回去的女孩，就站在季斯晏身边的时候，马上停下脚步。

程牧诶了声，收好学生证，还了回去。

明亮幽黑的眼睛瞬间瞪大，思绪猛然警醒。

眼下这种情况，她倒是想解释也无能为力。

上台之前，就把证件给收了。

“喂！听没听见？”

说完便看向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证件吗？”

女孩发着愣，有些迟钝地摇了摇头。

其实很轻，他只要稍微动作就能挣脱。

他低着头，恭敬地叫了声，“季先生。”

程牧想了想，把学生证的壳子呈到季斯晏面前。

女孩被迫着站起来，身体往后缩，嘴唇颤动。

司机已经拉开后座车门，恭敬地等候。

为首的人西装领带，明显的保镖打扮。

慌乱中，她提着裙子，抬脚往劳斯莱斯幻想的方向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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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学生证，打开后却是空空荡荡的。

……

季斯晏只穿了件黑色衬衫，衬得整个人更是高冷矜贵。

临走之前，对着女孩轻声叮嘱，“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不能说话，只要记得，晚上你什么都没看见，就行。”

季斯晏像是没听见，连半点眼神都不给。

随后着急地两只手并用，做着不知道什么动作。

她这才记起，自己来演奏钢琴，那边说要确认身份。

因为这些人，都看不懂，好像也不在意。

这样的动作，便是要放过，不打算追究的意思。

茫然的视线，跟随着高大挺括的背影离去。

女孩诺诺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季斯晏被这样的反应，引得唇角勾起。

刚表演完一首曲子，她被那个所谓的负责人领去敬酒。

随后转身，朝后抬了抬手。

像是再不否认，就会被抓回去的样子。

终于，有人发现异常，对着她问，“你，说不了话吗？”

当时他以为，只是因为酒精作用，才导致如此。

就在那人刚要碰上自己的时候，为了自保，随手抄起旁边的花瓶。

好在喝得很少，还残存着几分清醒。

但鬼使神差地，季斯晏偏过了头。

只是看着女孩，轻声询问，“这些人，你认识吗？”

另一名手下等不及，直接上前，粗暴地把她提起。

女孩紧抿着唇，迅速点了点头。

但眼下，又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要是自己被这样带回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有些无奈地反驳，“她都不能说话，就算了吧。”

就在脚刚要往里迈的那刻，左边衬衫的袖扣被一股力道攥住。

一边比划着一边朝后看，神色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