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唯心了……罗芝不能理解。

“走吧。”他的声音依旧温润，眼神平静，带着不容抗拒的笃定：“我送你回家。”

罗芝急着追问：“那最后呢？”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也不总是公平的。为了达到目的，哪怕是再合规的公司也会用尽手段，更何况我们每个追逐利益的个体。”

乔尔慢慢解释：“每家公司的命运都会经历坎坷，但看得多了，也知道这些阴谋都是相似的流程。”

水，她不愿再提，于是有些生硬地换了个话题，懵懵地发问：“在战略部工作，会经常处理你说的那些事吗？”

压抑了整晚的情绪似乎终于撞破了一个出口，罗芝眼睫轻轻颤动，嗓音微哑：“乔尔……谢谢你。”

夜雨已经停了，街灯的光晕被朦胧的湿气吞没，偶尔有行人撑着伞匆匆走过。

乔尔似笑非笑：“处理哪些事，是融资碰壁，黑幕交易，还是财务造假，股价动荡？”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以后再遇到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吧，派出所这种地方，还是少去比较好。”

罗芝语塞，回答不上来。

罗芝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指尖微微收紧。

罗芝：？？

罗芝迟疑地试探道：“拿出证据，进行反击？”

罗芝却没提今晚的聚餐，也不想说那张令人作呕的p图，那些龌龊与恶意如同黏腻的污

今晚的乔尔褪去了往日温和的外衣，显得格外尖锐，但偏偏这样的锐利让罗芝安心。

车内氛围平静，罗芝的手搭在车门上，迟迟没有推开。

乔尔看着她瞪大的眼睛，莞尔一笑：“别紧张，这不是面试，怎么做都随你——也许明天，你会遇到被竞品抹黑，股价被操纵的无力，但稳健的公司会主动寻找合作，关注长期增长；随波逐流的小作坊则忙于回应流言，陷入无谓的动荡……无论如何，我还是那句话，都随你，明天开始，你是主人，你来经营，你相信什么，就去运作什么。”

乔尔侧头，耐心地看着她。

“你有这样的力量，也有跟这力量相匹配的自由。”

乔尔看着她笑了，眼底透着某种对现实的洞察：“你想听哪种‘最后’？是市值翻了十倍，扬眉吐气，一雪前耻？还是终于被资本吞没，从此消失于市场？”

乔尔声音平稳：“过程闹得沸沸扬扬，但最后没人能拿出确凿证据，当然，也没人能真正洗清嫌疑。”

“明天上班的时候，你告诉自己，在八小时的时间里，你要以自己的才华和精力为资本，经营出属于自己的市场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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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摆脱负面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接受那里的一切，欢迎一切经历的存在，好的坏的丑的都欢迎，然后你会发现，你接纳什么，什么就会消失。”

乔尔目光柔和：“不用。”

罗芝：“啊？”

街灯映出模糊的光影，像沉沉的帷幕，将世界分隔成远近不一的距离。

他停顿了一下，专注地看着罗芝：“你觉得在这种局势下，公司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负面消息？”

他向罗芝伸出手：“罗芝，能让我后悔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现过，如果你真能做到，我倒是愿意试一下。”

“你可以试试看，在心里创造一个公司，为了它能正常运行，你得先从焦虑和断联的状态中切换出来，你可以把每一种体验都当成一名客户，在这家公司里，一切都由你规划，任何方案都可以谈。”

她垂着眼睫，指尖不自觉地在膝上蜷缩，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片刻后，她终于轻轻开口：“乔尔……”

而立刻审视当下，快速从规则里找到出路……但我现在想说的不是这个。”

乔尔转过身，低头正视罗芝。

罗芝眼睛微动，似乎不自觉地代入了进去：“那真实情况呢？”

乔尔看着罗芝。

“策略和手段那些都排在后面。”乔尔摇头：“第一步，是先接纳。”

车停在罗芝的小区门口，两人沉默地解开安全带。

罗芝：……

他身材高挑，肩背挺拔，哪怕是最简单的穿着，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度，他站在雨后的街灯下，像是任何场合都能看清局势、掌控主动权的人。

的确，不管什么样的“最后”，想必乔尔都见识过了。

罗芝：“……”

修长有力的手掌稳稳地停在罗芝面前，掌心朝上，像在等待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