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

……

她蜷缩在床上，紧紧抓着被子，江慧婷的哭喊声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她的记忆里。

半晌，他重新将照片放回抽屉深处，像是埋葬了一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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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汐感受到手下唐月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会，却依旧沉默。

她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手指触到冰冷的金属挂钩时，指尖微微一顿，这不对劲。

她瘫坐在台阶上，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唐月！你出来！我儿子不能就这么毁了！你凭什么这么狠心？！你凭什么？！”

乔振海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却一言不发。

她抓着判决书，手指颤抖，眼泪砸在纸张上。

乔汐走近，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

“唐月？”

“终于……结束了。”

林姨从厨房里匆匆走出来，手里还攥着一块湿漉漉的抹布，脸色凝重。

“林姨？”

唐月在她怀里发抖，眼泪洇湿了林姨胸口的衣服。

“不行……我不能让我的明景就这么毁了！”江慧婷猛地站起身，抓起包就往外冲。

夜色沉沉，乔汐推开小洋楼的大门时，看见玄关处的壁灯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光线在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其实唐月听见了。

唐月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呼吸声比平时更沉。

乔明景判决书下来的那天，江慧婷几乎崩溃。

唐月的呼吸急促起来，浑身冰冷，整个人挪进角落里靠着墙在发抖。

她唤道，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去找唐月！”江慧婷的声音尖锐而疯狂，“她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必须！”

乔汐缓缓地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搭在被子上拍了拍。

“你要去哪儿？！”乔振海皱眉伸手拉住她。

屋内静得可怕，连往日林姨收拾碗筷的声响都没有。

照片里的她站在阳光下，笑容明媚，仿佛从未经历过那些黑暗。

她一把拉住乔汐的手腕。

“她还在闹？”杨佩云坐在轮椅上，声音冷淡。

她坐了很久，终于感到没有任何机会挽回的绝望，才踉跄着站起身，失魂落魄地离开。

那些黑暗的、痛苦的、不堪回首的画面再次席卷而来。

季宴川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眼神晦暗不明。

雨越下越大，江慧婷站在小洋楼外，浑身湿透，却浑然不觉。

门外，江慧婷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最后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没有回应。

他转身走回办公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乔汐的照片。

她疯狂地拍打着大门，声音嘶哑：“唐月！你给我出来！你出来见见我！”

乔汐心头一紧，快步上楼。

“江慧婷今天来过了，是不是？”

“嗯，不肯走。”林姨叹了口气，“唐月呢？”

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模糊了苏秘书看向前方的视线，她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十五年……那可是十五年啊！”

唐月的房门紧闭，门缝下没有一丝光亮透出。她轻轻敲了敲门，低声唤道：“唐月？”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放过明景……”

他低声呢喃着。

“在房间里呢。”杨佩云的眼神暗了暗，“别让她听见。”

彼时季宴川站在落地窗前，低头俯瞰着整座城市，雨幕模糊了玻璃，隐约映出他的身影。

雨依旧在下，小洋楼的门始终紧闭。

她低声问。

林姨推门进来，看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地快步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没事的，没事的……别听她的，都会过去的。”

屋内，林姨站在窗边，掀起窗帘，透过缝隙看着外面歇斯底里的女人。

“小汐，你可算回来了……”林姨压低声音，眼神往楼上瞟了一眼，眉头紧锁，“今天江慧婷又过来闹了，唐月今天……不太对劲。”

床上的人影蜷缩成一团，被子裹得紧紧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拒绝任何外界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