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睡意的她不知第多少次按亮手机屏，然而微信对话框里，仍旧只静静躺着她下午发去的两条消息，并无楼以璇的回信。

下午一点，杜禾敏打来回电。

杜禾敏的也好，楼以璇的也好，只要有回音就好。

她思量许久，给楼以璇发消息道：【开学前有空吗？想请你到家里吃饭。】

九点，她翻出电话号码拨过去，可传来的是电子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有料到楼以璇不会那么快回复她，所以耐心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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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一等再等，等到天黑，等到风起，等到雨落，等到温热的心变冷，也没等来楼以璇的只言片语。

她等楼以璇的回复等了快一天一夜，不知等杜禾敏的回复要等多久。

只要楼以璇好好的，拉黑她、冷对她、敷衍她都没关系。

公事谈完，收获寥寥。

她最想知道的楼以璇在哪儿，还是没问到，所以还是安不下心。

信号不好？

——林慧颜，你在学校都是做主任的人了，怎么遇到感情问题就又怂又缩的。听妈的，胆子大点儿，什么都不要怕，想做的事，大胆去做，有爸妈在身后给你撑着呢！我们如今还没到老得走不动、撑不起的年纪，但倘若你再拖下去，哼，你以后来我坟前，都给我跪着。

发出去几秒，又编辑了一条：【去外面吃也行，你之前发给我的那十二家餐厅，还一家都没去过，我们选一家去。】

“打不通？可能是信号不好吧。微信呢？你发微信，她看到了会回的。”

用的说辞是对杜禾敏讲的那一套。

母亲专为楼以璇包的饺子，总要让楼以璇尝上一口。

随着时间流逝，林慧颜是愈发地坐立难安。

“啊？没，就年前通过一次电话，大年初一互发了新年好，然后就没联系过了。怎么啦？”

卧室内，暖黄的灯光晕染出一方暖意，却也烘托出无尽的寂寥。

尽管她对楼以璇的去处，已有…猜想。

“我昨天就发了微信，没回。”

“……”

但愿天黑前能收到回复吧。

是从昨天开始才信号不好，还是在昨天以前就信号不好？

她被秦凤茹拉黑过，微信、电话都拉黑过，微信被拉黑后是无法成功发送消息的，电话被拉黑后的提示音也不是无法接通。

会不会是她被楼以璇拉黑了，所以提示音……

只要让她知道楼以璇好好的就好。

“杜老师，你帮我打一下电话试试吧。”

想到此，林慧颜有些不安。

“……哦，好的好的林老师，我过会儿打了试一下啊。”

什么样的地方会信号不好？

到时再谈一谈，今后的“她们”。

——那两日在老家，你爸的表态你也听到了。我和你爸都支持你，都站在你这边。像二十几年前那样，相信我们好吗？相信我们不会把你送回老家，相信我们会像护你一样，护你喜欢的人。

她甚至在网上找到了“又见小酒馆”的商家电话，如果杜禾敏也联系不到楼以璇，那她再能询问的，就只剩徐雅宁了。

忆及母亲的耳提面命，林慧颜心暖又心焦。

到凌晨两点，林慧颜终于熄了灯。

通一气，我们都是真心希望你好，希望你能跟着自己的心走，可千万不能犯傻，被不相干的外人绊住脚，遗憾终生。

也不对。

失眠到天亮，空腹喝了一杯又一杯白开水。

于是她给杜禾敏打了电话：“杜老师，你最近有跟以璇联系吗？”

冬雷滚滚中，狂风裹挟大雨叩打着窗户，而等待的每一秒都被这连绵不绝的雨声拉得无限漫长。

眼见就要到中午了，林慧颜等不及，便又给九班的专业班主任刘老师打了电话。

无法接通。

“老师后天返校集中，色彩学科的教学计划，我想找她拿一份，电话打不通。”

“嗯，你若打通了就请帮我转告一声，谢谢。”

她从刘老师那儿获悉到的是——楼老师请了假，说有私事要办，没说具体去干什么，也没说具体哪天回校，但她请的是周末班年后两周的假，九班的课她应该要继续上的，反正海帆这边我没接到关于天木中学美术班色彩老师变更的通知。您要的下学期色彩学科教学计划，她请假前发我了，我转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