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队的老乡们，哭得比之前更加绝望。

可这种事，谁也没办法，就是赶巧了，杨兽医不在，真是一点儿希望都不给人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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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也在议论纷纷。

沈南星连连点头：“我要考京市医学院，去年可能就差一两分，没录取，今年还考京市医学院。”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闺女你是叫南星不？”

“老天爷啊……”

“早点上报，宰了吧，再拖上几天，牛都瘦干了。”

只要冷静，那什么都好说，就怕的是不冷静，冲动之下出问题。

那畜牧局的领导，见人们情绪都稳定下来，也不由得松一口气。

“可也要有人能给牛做手术才行啊，杨兽医不在。”

说说情况。”

京市的大学啊，他闺女要是能考上京市的大学，那他老刘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农闲的时候，牛要帮着队里拉车拉人，农忙的时候牛要下地拉粮食、犁地、耕种，那牛把式都是跟牛睡在一起的，真就跟老伙计一样。

“好样的。”

刘老汉连忙问道，“兰女在家老跟我们说起你，说你学习好得不得了，闺女你是要考医学院对吧，当医生？”

“铁拐李啊，他本事可以的。”

还真是。

她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刘大伯，我想试试给这牛做手术。”

“我地乖乖，这京市医学院，是不是跟京市大学一样了？”

现在人们对抗生素的概念，基本就是青霉素。刚建国的时候，国内无法量产青霉素，导致青霉素价比黄金。

沈南星笑起来：“我跟兰香是同学，兰香语文政治成绩可好了，就是数学物理有点弱，我数学物理好，她帮我补，我帮她补，她还说以后也要跟我一起考京市的学校呢。”

后来在老大哥的帮助下，建立工厂，青霉素很快就实现了重大突破，一开始还需要依赖老大哥的菌种，但很快就有自己的了，不再受制于人。

畜牧局领导很是无奈，“杨兽医要是在，那还有啥可说的，能不能救过来，都得先救了再说。”

沈南星看向刘老汉：“刘大伯，你闺女是叫兰香不？”

等那位能给牛做手术的杨兽医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对大家来说，牛是生产工具，也是劳动伙伴，最苦最累的时候，老黄牛都陪着干比人更苦更累的活。

这也是为何第二次送来后，那个兽医会问牛有没有摔到的原因，这太明显了。

刚摔到的时候，应该只有一个比较小的伤口，内部组织没有隆起，再加上天黑了，那老乡和那经验不太丰富的小王兽医恐怕都给忽略了，牲口在地里干活，身上有时候有小伤口很正常。

但还是那句话，就算现在知道牛是肋骨骨折了，也没人能做手术。

在人群的叹息声，劝慰声中，沈南星把背篓取下来，随便在人群里找了个人帮忙看着。

这伤病不会让牛马上死，但牛不吃不喝的，又发烧，过几天也还是活不了，到时候肉也没了。

可谁舍得啊。

“你在干什么？”

“感染打青霉素！咱们青霉素前两年就突破了，不缺了！”

如果这个隆起一开始就出现，那就比较好判断了。

到如今，青霉素价格已经非常低廉。

“京市医学院啊，那可厉害着呢。”

“除了杨兽医，就没一个人能给牛做手术了？”

终于有人发现了挤进来的沈南星，不由得喊道。

那位领导刚想说话呢，沈南星就又开口了。

刘老汉被这么一岔，情绪有些中断，再者就是被沈南星话里的内容给吸引了。

听着他们的哭声，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李兽医说：“我摸着这牛，应该是摔断了肋骨，可能还扎到内脏了，造成出血，看牛的呕吐物里面都带血。但问题是，他这肋骨咱也不会接啊。除非是杨兽医在，或许能给牛做手术，但说实话，这手术要诶牛开膛破肚的，杨兽医也不敢说一定能成功。而且吧，就算是手术成功，牛也不一定能扛过感染，牛现在就在发烧，应该是已经感染了。”

正在哭的刘老汉一愣，连忙点头。

她挤到前面去，蹲下来在牛身上摸着，右侧第11肋间隆起了两个成人拳头那么大的半圆形柔软肿胀，用双手一起按压，隆起部位可回到腹腔，可见的创口大约有四指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