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那，他在学校里传呢？”

错了就要认。

“你答应了什么？”

不等她眉心稍稍舒展。

人知道？”

裴陆行又问。

刷到下一条的时候，上一条也已经从脑海里清除了。

谢灵不敢面对，头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你别告诉阮姨和裴叔，也不能告诉我爸妈。”

“传什么？”裴陆行说，“怎么传？传给谁？拿着照片给同学挨个看？还是发到班级群里？”

“那就让水军下场，转移话题重心，杜撰编造一些更吸引眼球的东西引导舆论。”

谢灵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可是……”

他看着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要是让他知道，她当时朝他说那些很过分的话也是因为被那个不重要的人打乱了心态，那她可能真的会有点完蛋了。

“又是摸又是吹气，还不……

谢灵从中品出点什么。

谢灵更不敢吱声了。

只有事件中心的本人会一直记得罢了。

好像忽然之间，就变得不可怕了。

流量往往与利益挂钩，有太多人为了获取流量编造一些吸引眼球的东西，如今的大众早已没有那么容易欺骗。

“……”

他眉梢一挑，摸了摸她的头，“嗯，做得很好。”

他又慢悠悠地补上一句，“送了十个冰淇淋厂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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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能吸引到观众的谈资，也只会占据那几秒的记忆。

谢灵报了一串数字。

“网上劲爆的新闻屡见不鲜，对你来说如临大敌是因为与你相关，放在网上——”

虽然现在也很完蛋。

裴陆行动作停住，看着她。

裴陆行笑了一下，好像觉得这种说法有点可爱，他走上前，将她抱起来坐到床边，贴着她的头发，嗅闻着，嗓音低低的，“怎么被所有人知道？就凭他发在网上？”

“什么时候给的，记录都还在吗？”

谢灵说：“如果运气就是那么不好呢？”

她小声道：“哥，对不起，我错了。”

裴陆行似乎松了口气。

能拿这些照片来勒索钱财的，也只有不经事的学生做得出来，并且也只有不经事的学生才真的会被要挟到。

运气就是那么不好，恰好传播了出去，被许多人看见，被学校里的人看见，被身边的人看见……

裴陆行很平静。

“……”

谢灵没吭声。

裴陆行沉默半晌，还是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头发，说：“算了，哥也有错，这段时间因为高考，关心你少了。”

他淡淡地说：“不错，哥收你一个冰淇淋的钱，过了十分钟你就连本带利要了回去，现在一个不重要的人拿几张照片吓唬你，你送了十个冰淇淋厂出去。”

谢灵别过脸，声音很小，跟做错了事的小朋友面对家长的拷问一样，“……钱。”

“……”

有几秒安静。

“全都在，”谢灵从他怀里出来，说：“包括他敲诈勒索的录音也有。”

可能他想说——这还没小情侣为一起吃锡纸烤鱼最后因谁吃得多谁付钱而大吵一架后截图发网上求点评来得吸引眼球。

裴陆行低头嗅闻她的头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锁骨上的皮肤，心不在焉地说着。

有时候，一件危险的事情由自己独立承担时，就容易被无限扩大，仿佛是一件很可怕的，很了不得的大事。

互联网上什么都可以传播得很快，同样，也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对大家而言只是一时的新鲜，不涉及重大影响的，通常很快就会被遗忘。

“我记得有几个平台和谢叔叔公司有合作，既然有认识的人，处理起来会很快。”

谢灵有点不敢说了。

但有人一起的时候，无论多大的事情，都会变得很小，变得没那么可怕。

他问。

谢灵立刻说：“不行，那不就被他们知道了吗？”

“多的是公关手段，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值得费心吗？”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带一点安抚的意味，随意道：“多少？不多就算——”

“……”

裴陆行动作顿了一下，从她颈窝里抬起头来，看向她，平静地问：“谁找你了？”

“那就举报，投诉，找平台撤掉。”

平静得像个死人。

更何况，也不是什么都会被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