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着他们是怎么追求你的？”

最近她的追求者的确不算少，大约是因为慈善义卖时，给了一些人错误的信号，误以为谢灵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以接近，于是如同春笋般冒了出来。

谢灵抿着唇，细细的眉皱着，那是有一点不耐烦的神色。

“你生气了？”

他用指腹去抚平她眉心的褶皱。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脸颊，一点点滑下，然后勾起她鬓边的发丝，缠在耳后，才放了下来。

而后，他抬起手，她皱眉看着他，不明所以。

高三下学期以后，裴陆行太忙，两个人的作息并不一致，除了早上一起上学，其他时候几乎不在一起，他回来的时候也是谢灵睡觉的时候。

谢灵看着他，重复道：“我不是都拒绝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去威胁别人？为什么要欺负别人？他并没有做错——”

“因为他们知道，被拒绝不代表没有机会。”

仍有几秒的沉寂。

”

“我都拒绝了。”

她微微侧过脸，避开了和他的对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

哪怕是周末，他也只剩下周六晚上的时间，因为周日中午就得回一中了。

谢灵没有说话。

谢灵说：“威胁一个陌生人，你认为这是正确的吗？”

哪怕她看上去不想再继续。

总是对她言听计从的裴陆行，这次却罕见地沉默下来，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裴陆行顿了顿，眼睫垂了下来，“哪样？赶走你身边的追求者吗？”

“什么？”

“这不是赶，这是恐吓。”

“你被打动了吗？”

他垂着眼，望着她，过了很久，才说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谢灵说。

她却又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裴陆行接过了她的话，替她继续这个话题。

“你知道要怎么样，他们才会不再继续吗？”

裴陆行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谢灵看着他，说：“别再这样，好吗？”

以一个制高点来审判。

不知道究竟是在问谁。

这是错误的。

“没有。”

有一瞬间，她望着他的时候，仿佛在透过他看别的什么。

连带着原本不耐的神色也缓和了下去。

他低声问。

安静来得突兀。

她眼里的光也渐渐暗淡下去。

这个字眼轻易地定义了罪行。

见她没有再躲，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更轻了，带着一点哄人的意味，“是哥不好，不这样了，行吗？”

“你拒绝了，他们也还会继续。”

谢灵终于转过头，盯着他。

也或者是，不想再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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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停了下来。

因为这个动作，谢灵微微怔愣一瞬。

谢灵当然拒绝了。

“没有！”

四目相对时，那些没有说完的话，彼此也心知肚明。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认为要挟别人是对的吗？”

谢灵愣了愣，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不过这样的小事，她并没有告诉裴陆行。

无论是礼貌的，还是不礼貌的。

她转过身，问他。

“没有。”

她声音轻轻的。

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几乎是骤降。

是的。

他问她，目光一瞬不错，“谢灵，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

忽然。

可能因为她刚才的躲避，这次，他没有再碰她，只是朝她走过来，但也没有离太近，怕她不高兴。

谢灵并没理解，仍然在说：“那并不是我的错，我已经拒绝了，他们还会继续，只不过是因为——”

他的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上，距离那样近，任何想法都无法掩藏。

但那语气硬邦邦的，裴陆行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的情绪变化，他是最能感知到的。

裴陆行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脸，仿佛对待珍视的瓷器，舍不得碰坏她，“因为他们知道，你没有男朋友，你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你的拒绝就成了托词，于是锲而不舍，想要打动你。”

他声音放得有些轻。

“那你就别再这样了。”

“为什么？”

裴陆行却静默着，没有回答这个明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