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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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摸着她头发的动作停了一下，问：“以后呢？”

他不会。

“以后也不行。”

哭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紧紧抱着他的力道也渐渐散去。

她轻轻应了一声，抬着泛红的眼，看他，有些迷茫。

他瞒着她不愿意说的秘密暂且不论。

“你别不管我，哥哥。”

“为什么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

“……？”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至少，哥哥还在乎她。

隔了几秒，他才拢着手臂，回抱住她，声音很低，仿佛耳语一般呢喃着，“谢灵，别这么放任我。”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她永远是他的偏向。

“为什么？”

像在祈求，又像是警告自己。

他说：“是哥不好，别哭，是哥有病，放心不下你，别哭了，以后——”

“……”

有一瞬间。

“……”

裴陆行不会骗她。

她忽然看向他。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耳垂，问她，“我咬你这里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他半跪在她身前，轻轻擦过她的眼泪，却像是被那一颗颗眼泪所灼伤，想触碰她，却又小心翼翼。

还和从前一样在乎她。

她轻声说，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带着某种隐秘的眷恋。

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他下颚抵着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低声说：“只要你不讨厌就行。”

一颗坠落，温热潮湿的触感却仿佛将他禁锢，他顿了顿，终于抬起手，将她按进怀里，严丝合缝地贴合，不再有距离。

裴陆行一直没有回答。

那些连日来所有无处安放的敏感的不安的情绪，在这一刻，时间定格的瞬间，全都被妥帖地收好，悬空的灵魂被接住，终于确认，他不断证明的这件事。

她强调道：“什么时候都不能离开。”

她像是明白他在说什么，眼神偏了偏，不肯看他了，唇微微抿着，过了很久，才声音很轻地说：“……讨厌又怎样，不讨厌又怎样？”

他低下头，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忽然轻声问道：“真的想知道原因？”

“哥哥……为什么？”

“谢灵。”

“讨厌吗？”

他又问。

也终于有了放声大哭的底气。

“哥哥。”

“只要我不喜欢，你就不会做吗？”

她却哭得更凶了。

“不讨厌。”

她仍望着他，反应有些慢，近乎懵懂的。

裴陆行有一瞬的怔愣失神，而后他慢慢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哑着声说：“我什么时候不在乎过你，谢灵，我只在乎你。”

“我以为你真的不来接我了……哥哥，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乎我了……”

“之前说不让你做什么你不都从来没有听过吗？这次不让你跟我一起，你为什么就这么听话了？”

他慢慢放下手，不再碰她，“这条界线一直都在你手里，你不喜欢的，就不会再有下次。”

这回。

“所有的。”

直到此刻。

他身体似乎是紧绷的。

“高中、大学、工作……一直都在一起。”

暖调的灯光打在他头发上，脸上，轮廓仿佛被虚化了，面容被光影切割开，让人无从辨认是否蕴藏着什么情绪。

“……嗯。”

他垂着眼，唇边却轻轻勾了勾，而后抱着她似乎是换了个姿势，说：“再说一遍。”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轻声重复，“只要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做。”

她闷在他怀里，声音变得有些模糊，语气却是认真的，“你说了一辈子当我哥哥的，那你就得一直待在我身边。”

略有不解，但谢灵还是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要永远待在我身边，高中、大学、工作，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要一直在一起。”

谢灵忽然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她完全埋进他的颈窝里，眼泪一颗

……

话音还没说完。

她声音还带着未尽的哭腔，还有鼻音，莫名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