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抓着他衣摆的手慢慢松开了。

裴陆行：“……”

“就像这样。”

“哦。”

谢灵还是靠在书薇身上，有气无力的样子，“这里又不是高二站的地方。”

她看不见了。

宽阔的操场被两个年级的学生侵占——高三已经高考完彻底自由了。

疑惑的询问响起。

隐隐有些“不是我们年级的吧”、“高二的啊谢灵哥哥你没见过啊”、“我靠她哥这么帅”……之类的话。

前几分钟学生们还没完全到齐，四周都闹哄哄的。

周一早上。

她回过头。

谢灵认命地从座位上起来，“算了，也没多难受。”

书薇朝裴陆行礼貌地打了招呼。

谢灵上下打量他一眼，再听周围以裴陆行外形为核心的窃窃私语，思考两秒，迟疑着给出答案，“来招蜂引蝶？”

“不去会怎么样？”

她命令道。

隔了几秒。

“也可以这么说。”

“给你装了姜茶，早上记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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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书薇说，“我会跟今天负责巡视检查的人打好招呼。”

温柔的光铺在他的身后，一阵微弱的风吹过，仿佛在为这无人知晓的一幕作掩护。

裴陆行颔首回应了下，而后睨着谢灵，漫不经心地反问：“是啊，这又不是高二站的地方，你说我来做什么？”

书薇：“……”

这个封闭的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光可以审判他。

“你来做什么？”

“实在不想去的话就不去吧。”

“睡吧。”

而后他慢慢退回原点，覆盖在她眼睛上的那只手也收了回去。

忽然，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

最后，那道漆黑、炙热的光停在她的唇上。

书薇一边戴学生会会长的身份牌一边说。

谢灵没骨头似的靠在书薇身上。

他喉结很轻地滚着，视线锁定着。

“哥？”

“以权谋私？”

到学校坐牢了一节课，谢灵刚想趴桌上，就听见了一阵极为熟悉的广播铃声进行催命。

他坐到了床边，掌心温柔地抚过她的头发，说：“我等你睡着。”

“这么难受？”

温暖的光重新盈满她的世界。

挂钟上的秒针一帧一帧地转动着。

他慢慢地俯下身，在离她指尖还剩下几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谢灵又闭上了眼睛。

虽然内心很想抵抗，但谢灵的身体还是很老实地妥协了。

他不知是不受控制，还是被蛊惑了，无意识地低下身，靠近她。

可是谁也没有动。

谢灵的眼睫像羽毛在他手心里扑闪着。

有一瞬间。

他说。

大约睡得有些沉，她并没有什么反应。

裴陆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身形高，长相也很有冲击力，周围有学生开始打量着。

“难喝也喝。”

裴陆行随手将保温杯塞她书包里。

有片刻宁静。

“你有毛病。”

谢灵有气无力地拒绝。

柔软、粉嫩，仿佛初春绽放的花瓣，却不知道暗处有怪物一直在觊觎。

周一的升旗仪式，哪怕是有一些特权的一班也需要参加。

仿佛在确认她真的已经睡着。

时间慢了下来。

他低下头，重新握住她。

他无声地注视着她。

“不准走。”

她有点崩溃。

始终没有越界。

他的视线终于如同囚笼里的困兽伸出爪牙，开始一点一点描摹着她的脸，白皙的、无暇的、完美的……每一处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裴陆行拍了一下她的肩，把她朝门外推，“走了。”

而后他闭上眼睛，隔着距离，近乎虔诚地吻。

然后裴陆行垂着眼，唇角噙着一点散漫的笑意，承认得很干脆，“嗯，来招你。”

裴陆行刚要起身，却忽地一顿，垂下眼，看向被她拉住的衣摆。

“……”

有些痒。

“我不想喝，难喝得要命。”

书薇微微一笑。

许久。

他闭了一下眼睛，如往常那样回应她。

“嗯。”

因为经期，谢灵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带着一股早八学生应有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