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第二声呼唤还没来得落下，希琳连忙后退两步，手拽着桅杆，身体一侧，一层霜花急速覆盖她先前站立的位置。

“那咖啡很贵的。”

“别紧张。”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一句话就安抚了众人紧张的心情，“这不一定是波托的海军。”

施法者向往魔法，就像是海的女儿无法逃离海的召唤，希琳能够明白这种无奈，若是有一日她失去深海碧波号，或许比贝林夫人还要伤感。

她只在深海之下的坟冢感受过类似的压力，那地方是神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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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没有出现。

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哑火！

“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安心。”希琳倒是不在意，“都怪你的苦水，我现在非常清醒。”

月光装点夜色，阴影落下帷幕，靴子踩在木制的甲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带着卡卡也不敢大声呼气。

琼养的猫咪！

“卡卡，吹号角！”希琳猛地回头，却发现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旁的卡卡已经消失不见。

傍晚的时候，尤莉叶组织人手将船帆换成了深色，便于船只在晚上隐藏。

说都算不上最新。”莱娜纠正，“这些科技曾在每一个世代的末尾出现，只是一旦出现直流电和交流电，就会被神罚摧毁。这种拥有数千年建城史的城市，肯定保留着以前的研究成果……”

希琳站在主瞭望台上，水手队长卡卡和她一起搭班。

希琳突然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高处的瞭望台上，而是无声息地来到甲板。

哑火？

好消息是，视线范围内，没有船只的光亮。

“总之，我们提高警惕，我会为船只加持伪装魔法，避开对方不是难事。”贝林夫人给出解决方案，希琳重新规划了轮值人员，为自己安排上夜班岗位。

这里依然是深海碧波号，却没有任何一个她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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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碧波号上所有的灯光都在天黑之前熄灭，不在岗的船员都早早爬上床休息。

之前，就算是压抑，痛苦，绝望，她也能感受到海平面下暗流涌动的波动，海水是流动的，但现在，没有波涛，没有浪花，海真的变得死寂，像是一潭死水。

“你已经够累了。”朱莉安娜有些不满，“叶玛她们都可以轮值。”

自从深入荒海之后，大海给她的感觉就和寻常海域不一样，可现在，从海水传来的气息又一次改变了。

希琳知道，危险已经来临，一种超乎想象的诡谲。

“安静。”希琳做出噤声的动作，警惕地看着周围。

到了后半夜，卡卡终于忍不住，对着希琳说：“船长，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不会有什么……”

不知道何处，一声惨厉的猫叫响起。

身体比意识更快，她右手握住剑柄，用力抡起重剑，朝着某个方向猛然砸去，同时左手摸向腰间，握住莱尔亚当斯交给她的灵巧杀器。

不能假设东方大陆的城市弱于她们熟悉的城市。

贝林夫人笑着叹了声气：“老和你们说这些做什么……”她忍不住回忆，话语间透露着浓浓的向往。

她无法得到半点海的呼唤，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她感受不到任何其他声响。

希琳猛然提速，一把镌刻着各种古朴纹路的重剑出现在她手中。

时间缓慢流逝，月亮逐渐偏移，一次又一次隐藏入云层，又一次次探出头来。

“阿兰尼和波托确实有一段非常亲密的时段，但在法术网诞生前，两座伟大城邦就断开联系各自发展。不要害怕。”说话的是庞克贝林，老人浑浊的眼中流出丝丝回忆，“我记得，这还和验算法术网的那位传奇施法者有关联。”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但之后的话，只要肚子里稍微有点墨水的人都很清楚。

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这里是她熟悉的海！

两人都没有说话，小心地观察着前方。

在陌生的航道上，她们不可能每一天晚上都找到适合停泊的岛屿。就算那支武装舰队的目标另有其他，有概率交战的事实还是让众人十分紧张。

“不错。”希琳听到一个尾音上扬的女声，重剑被人格挡，惯性带着希琳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体。

希琳眺望着远方，荒海上的海鸟太少了，她的远程侦察起不到作用，唯一的安慰来自手中的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