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望着柳柳递过来的东西, 黑白分明的眼睛涌上一层晶莹的泪水。

看着高架桥上盘旋着的飞鸟, 柳柳想，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当年罗冬的档案被他查了一遍又一遍，最后, 才在被锁起来的盒子里，找到一本日记本。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罗西给了柳柳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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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上路了，你感觉如何？”

因为这一句话，柳柳用自己的身体引诱了驺吾。

然而，这些真相都比不上罗冬。

，差点和杀死你朋友的仇人结婚，感觉怎么样？”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 她的心也并没有自由。

伸出手，就要推柳柳下去。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马休明眼神微沉，说着便狠厉地朝柳柳冲过来，可是他连柳柳的衣角都未能碰到。

“好了，你要我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上路吧。”

柳柳看起来有些疲惫。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来，隐蔽的红光一闪一闪，柳柳捏着那支笔，在空中晃了晃。

“该上路了，你感觉如何？”

她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某种倦容。

警局年轻的副局长皮肤黝黑，面容俊朗。

而不远处的越野车，正对着两人的方向，车上安装的针孔摄像头, 将这一切, 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罗冬的案子，终于结束了。

可惜罗冬再也回不来了。

柳柳却笑了起来。

她的动作, 甚至在空中落下了残影。

在她死的前一天，罗冬写下了一句话：驺吾递给了我一个摄影师的名片, 我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但我没什么可害怕的。

“我会的。”

可她的罗冬已经死了。

被抓住的是一堆烂泥。

可是如果死的是柳柳，罗冬一定也会这么做。

柳柳的身影在空中划过利落的弧度，一脚便揣在了马休明的脖子上。

那日记明显被翻看看过，可是却被有心人藏了起来，故意不得见天日。

凶手终于落网，她好像，也已然斩断了俗世的牵挂。

“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柳柳想，如果世界上真有灵魂一说，那么罗冬一定在看着她，然后用她所听不见的声音告诉她，她不该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她的语气很冷淡，带着某种嘲讽。

他和罗冬一样优秀, 如果不是罗冬的死, 他不会一直呆在苏省。雪山脚下那一家人里，没有孬种。

罗西是罗冬的哥哥。

他笑起来，脸上带着那种晦涩的、神经质的笑容。

“罗西，证据和录音全部都收集好了，接下来的事情，辛苦你了。”

脖子一疼，下一秒，他的脸便狠狠地栽在了生锈的桥面上。

“我会活下去，就像罗冬就在我身旁。”

这五年来，他一直在搜集证据。

柳柳：“还没确定。”

嘴里用川南语祈祷着，就像曾经罗冬安慰她那样。

“问我什么？”

罗冬毕竟死了。

这些年，她很累很累。

“别哭，别哭。”罗西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背，轻轻安抚他。

终章

随即，真相就如同一团被揭开的线团，一抽丝，便全部都抽开了。

罗西看着柳柳的样子，眼中闪过心疼。

他眉宇和罗冬神似，柳柳终于没忍住，失声痛哭起来。

他的脖子被冰冷的录音笔抵住。

很快, 警车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无数次午夜梦回惊醒，呼唤：“罗冬，回到我身边。”

“这是……录音笔！你找死，你以为你能活着把它交给警察么？”

背后传来女人的声音，残忍冷厉如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