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溧乖乖应答。

……细思极恐了。

“怎么在这里站在？”

莫溧总觉得哥哥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得有点不正常。

莫溧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疼。

莫溧开始怀疑，可能那些年轻人讨厌他是正常的，可能他真的是鬼。

大雨噼里啪啦地浇下来，小男孩被雷声吓得哇哇哭，夫妻俩抱起儿子，奔回家时还不忘回头瞪一眼莫溧。

莫良喻从厨房出来后，莫溧随口问：“哥哥，你不好奇姐姐去哪儿了吗？”

莫溧心中祝福。

莫溧：“……”这也能怪我。

“想吃点什么？”莫良喻问。

“直觉。”莫溧说。

外边雾很大，但是莫溧自从有了视力以后，就发现自己能够透过雾，看见雾里的东西。

“你笑什么？”男人面目狰狞。

希望他们一切安好吧。

但是莫观水呢。

“你竟然洗脑了我的儿子！”女人大吼。

于是，莫溧暂且把自己认为是一个半人半鬼的生物。

“哥哥，你能看见吗？”莫溧问。

一把伞撑在头顶，莫溧回头，看见了哥哥莫良喻，他微愣，“哥，你怎么来了？”

“你淋一会儿雨，如果感冒了，哥哥的心脏就要痛好几天。”莫良喻把伞塞到弟弟手里，脱下自己的黑色长衣，披在弟弟身上，裹粽子似地裹住，“既然不想上课，那就跟哥哥回家。”

莫良喻边说边进厨房，系着围裙开始剖鸡蛋、搅和、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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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溧撑着脑袋，心不在焉地看电视。

莫溧和鬼玩得很好。

长辈们＝鬼。

其实他刚才就想说了，半空中的方块似乎只有他能看见，那个东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近看还是很明显的。可是其他从公园里路过的人，却都看不见那个东西。

“乖，你先吃饭，别多想。”莫良喻揉揉弟弟的脑袋，“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就去洗澡。”

小男孩挣脱父母的束缚，跑到莫溧面前，伸出胳膊，挡住自己发怒的父母。

并且根据观察，莫溧又发现了一件事，夜晚的鬼基本上都是白天里的中老年人，年轻人都是正常人类。

他能看见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这只鬼在白天的时候，还像个正常人一样在莫溧放学的路上搓麻将。

莫溧摇了摇头，“没什么。”

“大哥哥是好人！”

正常来说，鬼应该不会疼的吧。

光明街白天的正常人，一到了晚上就变成了鬼。这是莫溧后来发现的事情。

轰隆隆——

莫良喻一手拿伞，一手牵住弟弟，可弟弟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目光朝向半空中，“怎么了？”

轰隆——

回到家，罕见地只有莫溧和哥哥两个人。

“天空上有什么东西吗？”莫良喻问。

不然为什么……他明明是个瞎子，怎么突然间就看得见了呢。

女人道：“你是和她一伙的！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老公，快抓住他！”

莫为山今天有考试，不回家能理解。

莫溧捂着脑袋，像一只被树上掉下来的板栗砸到的小松鼠，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委屈地呜咽一声：“就淋了那么一会儿……”

“哥哥，你和姐姐吵架了吗？”莫溧忽然问。

还有隔壁的隔壁，从窗户里飘出来的鬼，白天的时候，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母亲。

莫良喻点了下弟弟的眉心：“笨蛋，你逃课也就算了，下雨了还不知道躲起来。”

人类和人类玩，鬼和鬼玩。

巧合的是，光明街的年轻人都很讨厌莫溧，相反莫溧和年轻人的长辈们都相处得融洽。

莫溧站在雨里，任由大雨淋透他的衣服，银白色头发被雨水冲得凌乱，他抬手随意擦了擦右眼的水，又取下左眼的眼罩，露出里面湛蓝色的眼睛。

莫溧笑着说：“你们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莫溧在床上窝了一会儿，随后翻身下床，他就着绿色小恐龙睡衣，趿拉着小兔拖鞋，也走了出去。

睡觉前，莫溧听见有人出去了，姐姐一直没有回来，很明显是莫良喻走了。

“为什么这么说？”

下雨了。

“行，你看会儿电视，饿了吃水果。”

莫良喻一怔，“你先吃饭，我给她打电话。”

莫溧：“蛋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