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挣扎，还是无力反抗，被拖入黑石矿脉深处。

那是……

“假的，都是假的。”顾长然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的话语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顾长然愕然。

所有期望的目光都落在顾长然的身上，所有人都盼着他出人头地，重振磨剑山门楣。

“让你做个明白鬼。”一块留影石扔在了顾长然的脸上，巡逻卫队的队长说，“你的师弟，恐怕也自顾不暇了。”

“是啊，就第一次看有趣，看多了也就这样。”

“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林照瞪大了眼睛看着上面的光幕，希望再来一次，让他能仔细品味顾长然的落魄。

现在，幻想似乎实现了。

……

“不、不要……”林照的嘴唇翕动, “不要再放了。”

光幕上, 孱弱阴郁的少年恨恨道。

顾长然想要逃，可在黑石矿脉中劳作多日，修为体魄早就不如前，轻松就被巡逻卫队抓到。

林照的眼瞳震颤着, 倒映出光幕上出现的人影。

“好！没想到顾长然也有今日的下场。哈哈！”

“你不知道大师兄是怎么折磨我的, 每天都要放我的血, 用我的血拿来炼丹。”

一枚灰扑扑的留影石落在地上，画面泛起一阵涟漪，逐渐散去。

五颜六色出现在视线中，绘画成了一个熟悉的磨剑山。

还未愈合就割了下一道, 层层叠叠，看起来可怖吓人。

回应他的，是巡逻卫队冰冷的声音。

看着看着，脸色苍白，汗流浃背。

苍白、阴郁，眉心紧皱，永远畏畏缩缩地低垂着眼皮，像是一只生活在阴沟里的老鼠。

他不止一次幻想着，顾长然也成为与他一样的废人。

而林照就像是一只蟑虫，只配躲在阴暗扭曲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切。

轻而易举就成为磨剑山的希望。

看顾长然出现时, 他是得意的，巴不得再多放几遍, 好让他宣泄一直以来的妒忌与不满。

巨大的恐惧袭来。

于是面对巡逻卫队异样的眼光，他拼命为自己辩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瘦骨嶙峋的手腕上横着一道道的伤疤。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等等！”顾长然顾不上其他，忙不迭道，“我师弟马上就来赎我了，你们不能这样！”

出现在光幕上的不再是顾长然，而是另外一张脸。

声音在矿洞中回荡。

林照也加入了审判顾长然的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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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照闻言看去。

嫉妒、仇恨、酸楚……各种负面情绪不断啃食着他。

“等等……这次好像不一样了，出现的人都不一样了。”

可这一次, 光幕没有再听从他的心意, 上面的画面缓慢流动着, 传出了熟悉的声音与话语。

但是他没有成为剑尊。

林照看着消散的画面，心中快意，抓着监牢的围栏，因常年不见天日而苍白消瘦的脸扭曲着。

现在风水轮流转, 出现在上面的人变成他时，他又慌忙祈祷着不要再放了。

43 巨大的恐惧袭来。

袖子一拉开。

再来一次吧。

顾长然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存在，成为了过街老鼠。

顾长然有他最嫉妒的天资。

其实他觉得这些话没什么，如果他真的成为了剑尊，谁会为了一个庸人废物来质疑他？

第一次知道，以旁人的视角看去，自己的模样是那么的阴郁萎靡。永远低垂着头, 像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在磨剑山的那段岁月里，顾长然是他最厌恶的人。

巡逻卫队不为所动：“留到下面去说吧。”

去下面的矿工都是消耗品，运气差点，不出三个月就会经脉堵塞而亡。

也许是心中的祈祷起了作用，光幕再度出现在了面前。

“大师兄厌恶我的妖族血脉，故意折腾我, 只有小师弟你是真心对我好的。”

“没意思。”

，但相应而来的是更浓郁的矿毒。

虽然现在他也身陷囹圄好不到哪里去，但顾长然的落魄失败同样让他暗爽。

脸上的得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般的苍白。

顾长然捡起留影石。

画面外，传来了狱卒的议论声。

刚才他还想着离开黑石矿脉后的日子，现在怎么就突然被分配到“下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