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荇跪在地上，双膝刺痛，却根本不敢站起，更不敢抬起一点头颅。

搜索了一堆，也没能得出想要的答案。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祈长夜捂住小祈霁的眼睛。

【哥哥说过不会不喜欢我的，哥哥说话不算话……】

啪叽一下，银白小龙直接瘫在了床上。

【我要和哥哥一起睡！】

小祈霁看着他，灿金的龙瞳怔怔地睁大，如遭雷劈。

少年的声音含着笑意，掌心里的小龙对他摇摇尾巴。

【喜欢哥哥！】

“嗷呜。”

银白小龙趴成软绵绵的一小坨，仰着小脑袋，耷拉下来的龙瞳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小祈霁龙瞳一亮, 一扫刚才的阴霾, 飞到哥哥头顶，轻快地蹦蹦跶跶。

他删掉，重新搜索。

可怜巴巴的。

祈长夜无言把小祈霁提溜下来, 放到被子里。

那条细长的尾巴, 也有气无力地垂着, 尾巴尖尖微微蜷缩。

【哥哥不用管我，要是哥哥不喜欢我的话，那，那我自己睡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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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长夜：算了。

【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的语气淡然，好像这是什么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嗷呜！”

小祈霁低头，蹭蹭哥哥掌心。

祈长夜：“好吧, 不收拾房间了。”

小祈霁：“？”

【也许快了】

祈长夜想了想：“那可以收拾一下新房间了。”

声音从缥缈的高处落下, 昏沉的黑暗里，隐约透出一道高高在上的身影。

垂下眼睫，被子里，银白小龙抱着自己的尾巴，蜷缩在他胸口，静静地躺着。

“龙的食谱里是否有人类”

“你想住哪间，左边还是右边？”

少年低落的声音，在祈长夜耳边响起。

小龙好像没听见，啪叽一下，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小团。

祈长夜：“……”

“青少年情绪发展特点”

——

搜出了一堆奇怪的东西。

祈长夜：“嗯，说吧。”

这只银白小龙趴在祈长夜手背上，耷拉下来的龙瞳，写满伤心和委屈。

对上一双黑夜里亮晶晶的龙瞳。

小祈霁：“？？？”

“……”

祈长夜落下手指, 捧起一只难过兮兮的小龙。

冰凉的地砖，倒映出一张发白的脸庞。

“……”

“……”

【为什么要收拾房间，哥哥不要我了吗！】

祈长夜：“……”

【等我变成人之后，哥哥就能听到了】

祈长夜翻身坐起，抱起这只小龙。

“少年青春期普遍存在的问题”

“睡觉。”

【哥哥】

祈长夜：“两个人怎么一起睡，而且，那时候你应该都是大人了。”

小龙嗷一下就跳起来了。

银白小龙顿时很着急的样子，围着哥哥跳来跳去。

反正，不管怎么变化，他的小龙依然是他的小龙。

祈长夜：“……”

刚刚不是还伤心吗。

可爱小龙, 一看就没什么坏心眼。

【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他的神色没有一点变化，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做的样子，淡定地捏捏小祈霁爪子：“吵醒你了？”

银白小龙爬了出来，在枕边溜溜达达，好像很不经意地往通讯器那边一瞄。

“说吧。”

少年充满委屈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有】

蔫蔫的小龙，仿佛头顶飘来了一朵小乌云，是条淋着小雨的可怜小龙。

“弟弟长大以后有点奇怪了怎么办”

祈长夜：“。”

祈霁安静几秒。

……

祈长夜看着他的小龙，沉默片刻，开口：“好吧，以后再说。”

他微微抬起眼帘，小祈霁从他的头顶探下小脑袋, 睁着圆溜溜的龙瞳, 软乎乎地蹭蹭他的脸。

他放下通讯器。

然后，这只伤心小龙就抱住自己的小尾巴，挪蹭挪蹭，挪到枕头角落，背对祈长夜，自己伤心去了。

【反正，我长得也不好看，变成人形以后更不好看了，所以哥哥才不喜欢我】

他无声抬起手臂，动作很轻，拿起了床头的通讯器，开始搜索一些东西。

【哥哥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