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临出门，他停住脚步，也没回头：“约格泽昂，十一年了吧。”

约格泽昂摆手止住他，这会儿头呲呲啦啦疼得要命，声音一出就如锤打敲，已然不耐再听人吵。

一进去就是扑鼻而来的浓郁血腥气，穆伊脚步一顿，抬眸望去——

如果这个人不是我，没有那些浓烈至极的爱呢？如果——

是字刚落，约格泽昂一瞬收紧怀抱：“如果这个人不是我呢？”

凌长云最后问了句：“圻罗崖果是你自己喝下去的吗？”

“唰——”

“是，”穆伊眉宇间也染上了郁色，“天道也是这么说的，但我们都错估了倒回对神力的影响。”

军雌的眼眶被血色泡得红糜，里面压抑已久的水雾气被苦痛染得郁结，却又在挤出的笑意的强推下一圈一圈荡得潋滟，像是漾平山海后的和暖，尽力藏去所有骇人的尖锐戾气，平静得更像是述情的旁白。

……

凌长云蹲下身，反握了约格泽昂的手，仰头问道：“森道利梵和上将的关系很好吗？”

“什么？”凌长云一愣。

“殿下，”凌长云压住他的手，道，“看着我，回答我。”

约格泽昂嗤笑：“那不正合你意？”

“……”

“……”

“……”

凌长云低头看了眼锢在腰间止也止不住地发抖的手，叹了口气：“上将，前夫与前夫之间是不是该保持点儿距离？”

约格泽昂缄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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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伊还欲再说，视线一撇落到了虫皇被血染得透彻的前襟上，他攥了攥手指，甩袖转身朝外走。

“下去。”

约格泽昂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上将是指谁，下意识答道：“很好。”

约格泽昂抬头：“什么意思？”

凌长云又问：“曼斯勒安八岁的小虫崽能做什么？”

“……不是，”约格泽昂心神大震，怔怔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守卫登时松了口气。

约格泽昂闭目按揉起太阳xue ，听着长靴落地声在耳边渐渐远去。

“……”穆伊瞥开眼，道，“怪物开始狂躁了，原计划可能实行不了了。”

“……早知……”他顿了顿，到底沉默了下来。

“你——！”

“如果这个人不是我呢？”约格泽昂近乎是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于悬崖深渊上回望希冀，“阿云，你还是这么想的吗？”

“阿云，”约格泽昂抱得更紧了，凑到怀中人耳边小声地祈求道，“告诉我吧，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阿云？告诉我吧好不好？”

“陛下。”穆伊敲了门，也不等回应就径直走了进去。

“……”

“什么都做不了。”

约格泽昂神色渐渐冷下来，话语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之前说的是十二年。”

床前阶上黑红一片，黏稠的血液顺着台阶一滴一滴往下淌，汪在地上绞湿了绒毯，血纹一般一丝一丝往旁边裂。

约格泽昂从怔愣中清醒过来，牵了凌长云要扶他起身：“阿云——”

衣料猛刮，凌长云转瞬间就被抱进了心口剧烈跳动的胸膛里。

凌长云点点头，撑着约格泽昂一直伸着的手肘站起身，松手回身，端了玻璃杯饮下那一层清酒，笑了声，道：“伊本洛瑟中将可以靠酿酒的手艺发家致富了。”

除了找人别无他法。

十一年了。

穆伊：“虫神力还要两年才能回来。”

吐在耳边皮肤上的热意太过强烈，凌长云不由地缩了缩，放下杯子点了点头：“是。”

“行了我知道了，”约格泽昂支头靠着，“你回去吧。”

随随便便一只高精神力雄虫就能轻而易举地让他陷入暴动，

“我怎么回去？”穆伊烦躁之色难掩，“你那骨头最多再撑一年，除了虫神力谁也对抗不了那个怪物，到时候曼斯勒安就是真的完了！”

长银联邦。

“阿云……”约格泽昂手抖得厉害，颤着声确认道，“你，真的这样想吗？”

什么都做不了，没有权，没有军，甚至没有能一力破庭阁的实力。

“……”

“很亲近。”他道。

阿云，你还是这么想的吗？

约格泽昂拿了帕子擦去唇边下颔溢出的血，撑着扶手坐进了椅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