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女人停下脚步，她转头向他看去，目光在他身上打

量片刻，她满脸惊愕，“是你？”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他差点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然而面对她的离去，他却本能想留住她，便下意识脱口叫了她一声。

他靠坐在沙发上，让自己情绪平复一些才冲他道：“你妈妈当

她良久沉默，他双手紧握成拳控制着抖得越来越厉害的身体，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她的回答。

肖楚戎下楼的动静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肖秉文看到他，便对那人说道：“下次再聊。”

有些事情终究还是得让孩子知道，或许知道了他也能渐渐释怀了。

“我没有过孩子，我也不是你妈妈。”

“可以这么说。”

“我去找她了。”

再醒来时他躺在熟悉的床上，他认出来这是家里的别墅。脑海中还盘旋着熟悉的声音，提醒着他，他曾经历过的一切不是梦。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这一声妈妈，甚至如此顺滑，像是已经唤过无数遍，熟能生巧，每一个音都恰到好处。

对上儿子那委屈的表情还有这张太过相似的脸，肖秉文一时愣住。

“你为什么不要我？”

身体好了许多，已不再疼痛，然而一股陌生的疼却在心底蔓延。他紧紧握着拳头，克制了许久才下了床。

她的表现让他惊喜，他拖着疼痛和疲惫的身体一步步走向她，却也不敢靠得太近，目光紧巴巴落在她身上，他沙哑着声音问她：“你记得我？”

“我就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

“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我不该来这里找她，她还说她没有孩子，她不是我的妈妈。她不要我就算了，为什么连我的存在都不肯承认？她这么厌恶我的存在，为什么当年又要生下我呢？”

他本来也不想再提这些事的，或许时间久了就能被掩埋，可不提不代表事情没发生过。这些年小戎从未问过关于妈妈的话题，她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离开。可他明白他心里是在意的。

“你不该来找我。”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的表情却很冷。

肖秉文心里也不好受，他体谅张婉如的选择，可他也心疼孩子的遭遇。这些年，没有妈妈在身边，他确实受了许多委屈。

疼得不行的身体在她疏离冰冷的眼神下依旧感觉到清晰的刺痛，很强烈。他下意识想退却，可想着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出现在这里，他不想功亏一篑，他要问出这么多年的疑惑。

“等一下。”

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冷，像置身于巨大的冰窖中，浑身冷汗直冒，的痛，心上扩散的痛一股脑儿袭来，他终于招架不住，身体酸软再没有力量支撑，直接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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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知趣，告辞离开，这边便只剩了父子二人。

说完没有停留，也没看他一眼，她渐渐远去。他身体僵硬在当场，太阳已经出来了，火辣辣的日光落在他身上。

酸涩起来，浑身动一下就跟针扎一样，他却鼓起勇气站起来。

“你昨天去哪里了？”肖秉文是又火大又心疼，问话的语气稍稍按捺了些情绪，不过也能听出他的不虞。

叫出来连他自己都被惊吓到了，妈妈这两个字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他曾在心底里叫过无数次，对着照片上的她，可他从未叫出口过。

来人他并不认识，或许又是父亲的哪个朋友。

沙哑而破碎的声音颤颤巍巍说出这句话，这么多年的委屈也一股脑儿袭上来，眼眶酸涩难忍，他能感觉到有眼泪在打转。

楼下父亲正和别人谈话。

“想来当年肖老先生留下的遗嘱是这一份。”

“妈妈。”

“你在发什么疯，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该去打扰她吗？”

肖秉文喝了一口茶，面色有些凝重，“也就是说当年有人伪造了老爷子的遗嘱？”

女人脚步顿住，却只犹豫了短短几秒，她冰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