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已至此，他也阻止不了慕澄。

“你闭嘴。”

许是认命了，也或者是放弃了，疯狗没有打算还手，而是拿出牛皮袋子，朝着悬崖下面扔了下去。

疯狗这会儿体力已经是到了极限，更何况，谁能打过沈云竹啊，沈云竹在他们这些鬼面军的眼中，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慕澄也不再废话，也纵马朝着沈云竹追出去的方向追去。

万里绵江, 在月光下如一条长龙，蜿蜒向前奔流不息。

慕澄此刻心中已经破防，凭什么要给太子翻案，他们都知道，偏偏就不告诉他。

不想再废话，沈云竹脚踩马镫，借力后飞身上前。

慕澄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他跪在地上，扯过那个牛皮袋，想也没想的就把防水扣打开了。

沈云竹大口喘着气, 想安抚一下慕澄的情绪，可他胸腔里疼的要命，一张嘴就想咳嗽, 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来不及思考，慕澄全凭身体本能的也跟着飞到悬崖边。

照顾好自己，丁墨跟江河远就在后面，很快就到。”

“因为，不想当狗了。”

这个高度, 不管是谁掉进江水里都会死。

只是现在沈云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意识变的模糊。

“哈哈哈，当狗怎么了？当狗能吃肉，再看看你，你现在就像个老鼠，到处躲躲藏藏，被各路人追杀。”

“那又如何？我开心。”

为了那么一个里面都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的牛皮袋子，这样不要命，真的值得吗？

“嗯。”沈云竹闭着眼睛，应着。

几本破旧的账册，还有一张按满了手印的长长的血书。

他先是用疯狗手里的短刀，一刀抹了疯狗的脖子，而是几个凌空踏步，朝牛皮纸袋飞出去的方向飞了过去。

“那牛皮袋子, 是牛县令用全村的命保下来的，我烂命一条，死就死了, 可是……”

果然，这袋子里面装的正如沈云竹所料，就是给太子翻案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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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沈云竹都没怎么动自己的气海，用的全是慕澄给他的化春风的内力。

当慕澄把那封血书看完时，他脸上震怒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震惊，不可置信，等到最后就是大彻大悟。

“沈云竹，给朝廷卖命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自由？”

“你都知道，你却不告诉我？不，是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我爹，我明白了，是因为我爹没跟我说实话，所以你们就跟着他一起瞒我？”

“嗯。”

沈云竹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不过沈云竹猜，那里面的东西应该跟太子谋反一案有关。

大概是慌不择路，疯狗竟然被沈云竹撵到了一处悬崖上，而悬崖下面就是滚滚的绵江。

这些话慕澄是喊着说出来的。

“沈云竹，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先说这里面装的什么我们还都不知道，就算是那些当官的贪赃枉法的证据, 也不值得你去用自己的命换！证据没了就没了，我们再找就是了，可你要是死了, 你想没想过在乎你的人？”

“我现在就要看看，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千钧一发，电光火石之间，慕澄整个身子趴在了悬崖边，一只手扣住一块凸起的石头，另一只手拉住了沈云竹的手。

此时慕澄也把很多事情想通了。

而此时，慕澄已经拿出了牛皮袋里的东西。

慕澄看着被他拉住的沈云竹，心里全是后怕, 如果他再慢一点，那么沈云竹就会从这悬崖上坠进绵江里。

“所以，江河远来江南名义上是查贪，实际上，他是来找证据给太子翻案的。”

但这一刻，他不动不行了。

一线生机

等沈云竹人躺在悬崖边时，慕澄的心还在狂跳, 心里的火气也压不住了。

而沈云竹的另一只手里，攥着的则是那个差点掉进绵江，已经被血染红的牛皮袋子。

慕澄赶到时，看见的就是沈云竹跳崖。

慕澄红着眼睛，咬紧牙关，手上一用劲, 就把沈云竹拽了上来。

此时，天都已经黑了，一轮圆月悬在晴朗的天空中。

“太子哥哥是被那些人用阴阳账册的方法，冤死的。他八个月前来岭南赈灾，查到这里贪腐严重，就想要上报皇帝。可那些人，改了太子购买赈灾粮的账册，伪造屯兵谋反的证据，把白的说成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