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碰上退无可退的情况，小皇子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继续善良下去。

“清、清清，下手注意分寸。”南枝叫惯伴读名字，开口之后反应过来不对，连忙叫出一个略带黏糊的称呼。

南枝脸上出现一抹讽刺的笑，说来他这和伪善又有多大区别呢？

“小清别啰嗦，我自然会照顾好公主。”小神棍听到伴读叫他小陵，不甘示弱叫回去。

更何况小徒弟的善良是对普通人的，对于大恶人可丝毫没有心软过。

他也知道这种心软属于妇人之仁，心如果不够狠很有可能留下的就是祸患。

仲景这下明白出手前狼崽子为什么一脸不舍了，是知道这三把飞刀回收不了，所以觉得心疼。

当时他还说再给一段时间，恐怕小狼崽子就会超过他了。

南枝听到这个称呼眼底笑意一闪而过，每次听到小清这个名字，他总是会联想到白蛇传里的某个同名角色。

还是对自己太过严苛。

毕竟小神棍的名字又不像什么小明这样烂大街的称呼，恐怕这名字一叫，黔州牧就会生疑。

“你先跟着小陵去休息。”伴读没有直接动手。

说句矫情一点的，南枝放过这些人到底前提是知道自己能够为那些人不领情，而反水接着咬他兜底。

他本人对于这种轻慢没有任何想法，换个位置思考之后，这个时候他应该生气。

提议另外再想个名字时，小神棍抗议过，他觉得没多少人认识他，完全没必要改名。

仲景几乎不用开口问，仅仅从小徒弟脸上都能看出他是怎么想的。

将那些藏在暗处监视他们的人，赶走就可以了，给那些人留下一命。

“清晏，暗中有人盯着吗？”

最终还是含泪改名小陵，这个听不出什么信息的称呼。

南枝明白如果他不开口交代这么一句，伴读的处理方式恐怕就是直接将这些人到底命留下。

连刀都没拔，快速离开别院。

顾清晏一直也很珍惜，少了三把刀怎么能不心疼？

小皇子原本有些紧绷的神经，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放松下来，让小神棍扶他进房间休息。

这一手看的仲景都差点没开口称一句漂亮，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这小狼崽时的场景。

听力惊人的仲大夫自然没有错过，这三把飞刀无一落空，身中飞刀的三人隐忍的闷哼，也明白这是对他们的警告。

可黔州牧有可能会来渝州，如果碰上难免不会生疑。

而是朝着小神棍眼神示意。

瞥一眼伴读，小皇子进去后他脸上就失去所有神色，不着痕迹打量着三个方向，手摸到袖口中，看情况应当是想掏飞刀。

这个程度该怎么把握，南枝还有几分犹豫。

最起码他输人不能输阵，即便在对方地盘，他也要表现出一副对方不能得罪的样子。

顾清晏也让小皇子换一个称呼叫他，毕竟谁都知道南枝的伴读叫什么名字，不换个称呼很容易就被猜到。

伴读脸上明显出现不舍，却还是掏出三把飞刀，朝着三个方向飞去。

无论出发点如何，会不会带来什么善果，都不能改变他的心软让更多人有了未来。

他知道现在伴读用的这套飞刀，是他小徒弟专门命人打造，当做礼物送给对方。

“那就全处理了吧。”南枝尽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掩饰他真实情绪。

如今他们换身份出行，定然不能如同之前那样称呼。

出现在渝州的不是小神棍张辅陵，而是侍女小陵。

虽说各为其主，南枝还是没办法那么坦然去夺取他人性命。

伴读倒是不怎么在意叫什么名字，小神棍自以为的报复，并没能伤害到他，不过他还是有些纳闷，不知道为什么，小皇子每次听到这么一个化名，就会克制不住笑意。

其实这个问题不需要问，他心中都有一个肯定答案，这么问更多的意思是他准备将盯着他们的人，都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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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有些累的小皇子，不想再继续留在院子中，这一路颠簸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忍不住轻叹摇头，也不知道这都是哪里来的愁绪，伪善难道就不算是善了？单纯从结果来看，南枝就是留下这些人的命。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对方进步速度快到惊人。

“三人。”此时的伴读说话言简意赅，担心话说太多暴露本音，他并不太擅长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