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115节(3/4)111 回涯
sp;宋回涯:“夺刀?”
&esp;&esp;严鹤仪说:“是。我父只我一个儿子,我又没什么武学天赋,他指望不上我半分,索性让我念书去了。可身边人争权夺利,是不能容我接任严家堡的。我父就放言,谁能抢到那把刀,谁就是下一任的严家堡堡主。他收养了许多孤儿,教他们习武,只要求他们来日能护我平安。梁洗是其中资质最高的一个。”
&esp;&esp;宋回涯问:“人是什么时候找到的?”
&esp;&esp;严鹤仪说:“十多年前就找到了。她弟弟是个男孩儿,又十分聪明,那帮胡匪没舍得杀他,将他带去宁国,卖给了一位富商。”
&esp;&esp;宋回涯奇怪问:“那梁洗怎么现在才去找?”
&esp;&esp;“不,梁洗当年就去找过一次,只是对方不愿意跟她回来。”严鹤仪说着悔恨不已,拍打着膝盖道,“早知她弟弟是个如此凉薄之人,当初便是随意在街上找个相似的乞儿来哄骗她,也好过告诉她实情!”
&esp;&esp;第112章 南风吹归心
&esp;&esp;严鹤仪额头上刚止住血的伤口,因他激动又撕裂开来,脸部肌肉变得有些发僵,五官牵动不大自然。
&esp;&esp;宋回涯给他递了一块巾帕,他粗暴地按住伤口,仿佛察觉不到疼痛,闭着眼睛混乱地叙述:“几个月前,梁洗收到她弟弟的书信,说是想要见她。梁洗等这一天太久,当下喜出望外,就要过去赴约。我放心不下,随她一起过去。”
&esp;&esp;严鹤仪嘴唇抽动,虽是坐着,四肢仍在不断颤抖,停下缓了口气,说:“那小子起初表现得很是热切,带着梁洗四处逛了一圈,还给她介绍了几个所谓的朋友。可从不提回大梁的事。梁洗高兴得忘乎所以,觉得他弟弟总算长大,通晓人情,学会理解她的不易。其余事往后再劝。但我知道,他分明是别有所图。”
&esp;&esp;宋回涯听得起疑,觉得梁洗虽惯来不怎么聪明,可不至于连这点人心好坏都分不清楚。
&esp;&esp;严鹤仪松开按着伤口的手,喉结滚动,干涩道:“后来有一日,他约我二人出城去赏花。我看不惯他,找了个借口推说不去。当夜梁洗便没了踪迹,也没叫人捎回消息。她从不是那样的人。我察觉不对,天黑后便立马换了一间客栈……”
&esp;&esp;严鹤仪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拍在桌上。
&esp;&esp;那纸张皱皱巴巴,曾被雨水打湿过,墨字晕成一团,依稀可以辨认出字体。
&esp;&esp;“他们找不到我,便在我房中留了这封信。说让我诱骗你去北胡,便放了梁洗。多半是听说梁洗与你是朋友,想抓了你好胁迫你两个师弟。”
&esp;&esp;宋回涯打开那张纸扫了一遍,又将它合上,轻轻放回原处。
&esp;&esp;严鹤仪盯着高处挂着的灯火,眼神没有焦距,脸庞被火光照得明亮,表情中交杂着怨悱与悲伤,流下一行眼泪,怔然道:“我早劝她不要信,她分明……分明该是猜到了,可她偏要试。她以为对方多少会有一点顾念血缘的怜悯,哪怕只是一点,结果连那点恻隐之心也没赌来。最后竟是冲着你来的。”
&esp;&esp;不是怨怼或者责怪,而是对荒诞世事宣泄不出的愤懑。
&esp;&esp;宋回涯察言观色地道:“你替她觉得不值。”
&esp;&esp;严鹤仪五指按着扶手,用力得指尖发白:“我自然替她觉得不值!”
&esp;&esp;说起梁洗的旧事,严鹤仪嘴边有数不清的话可以说。可要细细究来,也能用一词概括,便是荆棘载途。
&esp;&esp;梁洗在石场做苦役的那段时间,从没掉过一滴眼泪。大多青壮都吃不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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