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挥手让庆云出去，殿中只剩她们君臣二人，姬琬问她，“你到底是为何而与冯冉沆瀣一气？”

&esp;&esp;荣蓁如实道：“自臣上任吏部之时，冯冉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先以一名侍奴算计于臣，只是事未成功，她便选了另一条路。让人将颜佑安绑走，给他下毒，又百般折磨他，臣找不到解毒的法子，又不能眼睁睁看他去死，只能答应了冯冉，在铨选之事中放户部一马，而那些人皆与她有贿赂之嫌，冯冉保全那些人，也是在保全她自己。”

&esp;&esp;姬琬甚是失望，“便为了一个颜佑安，你就这样辜负朕的信任！荣蓁，你当初不过是行宫猎场里的一个护卫，朕也不是不知你主动寻得这个机会接近朕，朕并不在意这些，只因为朕看中你一心向上的野心，朕便也愿意给你这个机会，扶持你到了今日。荣蓁，朕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esp;&esp;荣蓁如何能不知，若不是为此，她也不会那样犹豫不决，可正因为了解姬琬，才不敢拿颜佑安的性命去赌，“陛下对臣的恩情，臣始终铭记于心，此事亦是臣之过。”

&esp;&esp;姬琬问她，“你将颜佑安送走，究竟是因为冯冉，还是担心朕会迁怒于他？”

&esp;&esp;这两桩皆有，荣蓁叩首，“臣重罪难赎，万死不足以谢君。”

&esp;&esp;姬琬冷笑一声，“万死？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可朕若杀了你，阿恒又该如何？朕当初便该心狠一些，除了颜佑安，也不至于让你为了他而优柔寡断！便是朕顾虑太多，才会纵出今日祸患。朕当初为阿恒选婚，可他执意要嫁给你，朕为了成全他一片心意，才赐婚你二人，到头来，却是朕错了。朕此生最恨威胁，你却让朕进退两难。你来告诉朕，应该如何处置你，如何全皇室颜面！”

&esp;&esp;荣蓁又何尝有双全之法，她垂下头去，姬琬拂袖，“你先退下吧！”

&esp;&esp;荣蓁行礼告退，从紫宸殿出来，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庆云看了荣蓁一眼，她的脸色苍白，仿若整个人都失去了魂魄，庆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荣蓁慢慢走远。

&esp;&esp;她在雨中走着，步子缓慢，本以为将一切说尽，心里或许也会放下这块巨石，可没想到会更加沉重。即便对颜佑安没有情，这件事她也是义不得辞，更何况，颜佑安也是因她而受这一遭，如今求仁得仁，又何怨？

&esp;&esp;徐贵卿领着小皇子，同宫人走在廊中，只一眼便认出了荣蓁的身影，他顿住了脚步，顾不得众人眼光，撑着伞去寻她，一名宫人连忙跟上去。

&esp;&esp;徐贵卿撑伞走到荣蓁面前，替她遮住落雨，面上藏不住担忧，“荣大人这是怎么了？”

&esp;&esp;荣蓁看他一眼，“徐贵卿安好。”她说完便从徐贵卿身旁走过，徐贵卿追上去，将伞塞到她的手中，自己被雨淋着，宫人替他遮住，荣蓁推辞，徐贵卿却道：“你若淋病了，我……帝卿会担心的。”

&esp;&esp;荣蓁将伞接过，道了句谢，徐贵卿看着荣蓁离去的身影，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esp;&esp;姬琬心情不虞，不肯见任何人，徐贵卿只能带着小皇子回了宫。庆云小心翼翼进去侍奉，“陛下，该进膳了。”

&esp;&esp;姬琬道：“朕没有胃口，先搁着吧。”

&esp;&esp;庆云跟在姬琬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何时应该开口，“陛下可是在为了荣大人的事而烦心？”

&esp;&esp;姬琬看了她一眼，显然是在让她说下去，“奴婢不敢妄言，只是奴婢知道，陛下之所以发愁，并非是因为要处置荣大人，而是因为即便是这样，您还是想要保全荣大人。”

&esp;&esp;姬琬道：“揣测圣意，可是死罪。”

&esp;&esp;庆云顿了顿，“奴婢同荣大人并无私交，只是奴婢觉得，荣大人虽有错，但其根本还是在冯尚书的身上。朝中若一直有这等人在，即便是荣大人这样对陛下一心忠诚的臣子，也难以避免被陷害利用。何况，荣大人及时向陛下坦诚认罪，可见她心里还是以陛下为重的。”

&esp;&esp;姬琬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道：“朕要好好想想。”

&esp;&esp;荣蓁回了帝卿府，满身都已经湿透，初春时节，身体经受不住，刚到府里便晕倒了，好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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