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疾发作时又是不一样的感受。

&esp;&esp;宁深避开梨娘哀伤的目光，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慢慢划了下去。

&esp;&esp;然而里面什么也没有。

&esp;&esp;“怎么会这样？”方才的愧疚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又全都变成了愤怒，宁深眼里的阴鸷一览无余，“你的心去哪了？”

&esp;&esp;梨娘看着面前昨日还和自己拜天地的爱人，颤巍巍地把手放在了他的心口。

&esp;&esp;“在这里。”

&esp;&esp;“洞房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心换给了你。”

&esp;&esp;她这么说着，宁深的心又是一痛。

&esp;&esp;准确的说，痛的是梨娘的那颗心。

&esp;&esp;“你……”

&esp;&esp;一旁的陈少微听得眉头紧锁。

&esp;&esp;原来如此，难怪梨娘总是在避免和他交手。

&esp;&esp;即使是千年大妖，没了一颗心，也绝不会像无事发生一样。

&esp;&esp;“因果报应，我早就做好了会死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死在你的手上……郎君，我只问你一件事，”梨娘摸上他的脸庞，“你昨天要我的头发，是想和我‘恩爱两不疑’，还是在想，这样就可以杀我取心？”

&esp;&esp;“……”

&esp;&esp;他当时在想什么？

&esp;&esp;倘若她不是妖，那自然是想与她恩爱两不疑，毕竟这样一副残躯，不会再有人像她一样爱他了。

&esp;&esp;可若她是妖……

&esp;&esp;他面露痛苦之色，“你说呢？梨娘，我有多爱你，你是知道的。”

&esp;&esp;至少在知道自己可以靠她的心活下来之前，他真的很爱她。

&esp;&esp;人总是会美化自己，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有多么丑陋。

&esp;&esp;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当时有多么希望她就是那只杀人的妖，这样他就可以站在正义的一边，连剜她的心都是合理的审判。

&esp;&esp;梨娘茫然地看着他，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

&esp;&esp;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到世间的情感，可她的胸膛里空空荡荡，已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esp;&esp;小桃徒劳地看着梨娘的身体开始消散。

&esp;&esp;自有记忆开始，便是梨娘为她遮风挡雨，她感叹桃花岭能生出一颗有灵智的桃树何其不易，于是带着她一同修行，数百年时光，小桃把她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esp;&esp;如今梨娘就要消散于她面前，她悲痛欲绝，竟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妖力，从朱绪手下逃了出来，想要取宁深的性命。

&esp;&esp;可是之前朱绪将她引得太远，一时半刻，足够朱绪反应过来，用捆妖索重新将她套住。

&esp;&esp;“姐姐……”小桃泣不成声。

&esp;&esp;梨娘强撑着一口气看向朱绪。

&esp;&esp;“把小桃放了，否则我就自毁于你面前！”

&esp;&esp;千年梨花妖木何其珍贵，朱绪一口应下，怕她不信，还信誓旦旦道：“只要你甘愿献祭于我，我就放了这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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