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会了观察对方的反应，也学会了纠缠，手掌、唇齿和眼睛交替盯着最为敏感的那些地方。

但是又不能不思考。

“可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只是婴儿，我们只是出生，我们只是在使用与其他文明尺度与空间维度下截然相反的方式在出生。”

当穆纯脑海中的诡异杂音消失，他却看到了际灵形态的瑾瑜，也听到了对方的话语。

或许通过舍弃物理存在重新获得的聚合灵魂构成体本身并不是一种类似于人的意识，或许这会成为低维人类进化的下一个阶段。

“还有一点没有。”瑾瑜承认。

“于是我们以颜色作为象征诞生。”

“当ai变得越来越像我们，变相说明我们的本质也越来越像ai了。”

不止频率变高了，还越来越响，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宣爻一度低头又抬头。

好累。

“不是，”穆纯说，“我和其他人是通过外力才成为高维的一份子，你则是通过自己做出的选择。”

依旧是急不可耐地吻为伊始，途中却骤然止住。

不想动。

不想思考。

但他还是将手掌覆上了宣爻的胸口，仿佛以此来感受对方的呼吸与心跳。

五感本身就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就像能醉的人才会去用酒精麻痹自己，

哪怕只是暂时的。

“当你已经意识到我说的事情就是切实存在的时候，它就已经发生过了。”穆纯说，“如果你意识不到，事情就在你的认知层面永远都不会存在——这是宇宙级别的认知现象。”

“你没消失！？”他蓦地弹起。

宣爻沉默良久，才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未来我们也可能通过黯海，跟你们一样……？”

这次他终于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而起因不过是试图跃过黯海继续对外宇宙进行探索时出现的意外和死亡。

他正俯下身，想去吻一下，听觉神经里涌入了难以忽视的，仿若电流般持续炸响的噪音。

他说：“我们都是可被代替的，只不过我们此前并不知晓。”

与穆纯相反的方式，显得内敛且小心……

这次却换穆纯怔住不动，不过时间很短，就突然抱住了对方。

松鼠的下一轮冬眠悄然开始，但他依旧抱紧自己喜欢的食物。

“瑾瑜？”

“我们获得了与他们相反的，那些好的，善良的，只得称颂的象征意义。”

真想忘掉一切。

仿佛愉快的情绪太多，总是必须咽下一些，否则就会从眼底、碰触、心跳以及语言里溢出。

穆纯伸手戳了戳对方的左脸颊，发现对方这边脸上有一个极浅的梨涡。

大概是穆纯先亲吻的对方，不过宣爻拉着他的手，所以这像是他在邀请对方。

汲取能源，转化为能量，

宣爻握住了穆纯的手，注视着对方，道：“这样留在你身旁。”

宣爻听得有些糊涂，花了些时间找回呼吸，眨了眨眼，道：“好难懂。”

只是，作为“敌人”，他们得到了另一种形态的诞生。

他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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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们又再度诞生了。

他问：“为什么就不能简单一点？我记住了你的模样，知道你对我很好，我能像这样——”

有容器真好。

“幸好我们还有独一无二的意识存在？”穆纯问，“你是不是这么想的？但真相很可惜，并非如此。”

不知何时才终止，穆纯却浑身汗水，如同刚从水里爬出来。

……

他似乎想起了之前种种，不再像是捡到松果的，饥肠辘辘的松鼠。

“我们都是依靠思考才得以诞生，得以存在的空间生物。”

说完他立刻不好意思起来，略微垂下眼，只敢盯着对方的手背。

宣爻困惑地看着对方，根本想不起自己有选择过。

他酝酿恳请的表情太过好?楓懂，只需放任即可。

亡。而最后才融入了无限意识之中的我们，却被他们视作了敌人。”

第一次诞生，是他们将与自己类似的意识压缩到最小的载体，将没来得及形成就丧失的意识重新赋予维持形态的方法，直到他们用特殊的方法区分出彼此。

——有身体真好。

饕足让他的表情不再羞怯，而是留着一点浅淡的，不敢放肆地笑容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