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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不过这信来的时机巧妙,倒让她不得不疑怪,重澈是为了什么让她来的益州。

若只是查案,大宣上下能人才干众多。况且此事若是刺史所为,内中详细必会牵扯广大,事后所带来的东西更无法预计。倘使重澈亲自来巡查或是其他下属——

眼波一顿,容洛手中的信笺划过手腕。

莫不是重澈已得知益州所有,是有意将此事交给她细查,也是有意……让她得了所有的功绩?

【作者有话说】

忘记防盗了_(:3」∠)_

弄时间线和下卷的细纲弄得太沉迷_(:3」∠)_

119晉江|独家发表

◎查案。(已替换)◎

猜测不无道理。外放益州之事本就是重澈与皇帝共同商议后, 与谢家一齐定下。离京之前她去过谢家一趟,交代诸事时谢琅磬明明白白告知她外放益州由重澈先开口,看似关键的司天台实则是顺着重澈提出“外出养病”。当日她听闻后怒极攻心, 只以为重澈是再一次离弃于她,也并未深思过此事是否有容毓崇作祟、选益州是否又有其他用意。眼下得知了蛊虫与蜀绣的问题,那些因怒火被掩盖的东西也开始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皇帝对她的忌惮不消多说,连年严苛的教习便足可看出皇帝有多期望她成为一把永世不得出鞘的锈剑。倘若没有重澈的提议,凭借皇帝对她的厌恨,定是司天台一上折子就授意下臣择选不安宁的偏僻州府将她外放, 又哪里会让她来益州。

心中生出斑斑感激, 但重澈的用意, 容洛始终都难以弄个明白。

益州如是真有问题, 那么重澈无疑是将她、皇帝与整个谢家都算计到了一个局中。且……累积功绩于她确实为重中之重, 她并不知晓重澈为何不向她坦陈,也不明白他到底意欲为何——是结党, 是笼络,或是身为权臣随意玩弄的一个把戏?

看着信件上畅利的楷书,容洛视线落到角落轻浅的“重澈”二字上。蹙眉沉眸。

纵然有许多疑问,容洛还是不知如何将这些疑惑一条条陈列于书信。吩咐斛珠去城中打探那大肚男子的身份,不多时容洛便得了消息,说男子名任从期,是益州城中一个商贾, 专做田地与利贷的买卖。前两年蜀绣锐减,蜀绣的价格也渐渐因稀少而愈发昂贵, 但即便是如此, 上州的那些贵家却仍旧喜好蜀绣。益州城中一部分农夫见此, 在改桑为农的时势下毅然改农种桑, 由此得来了暴富。

百姓也并非看上去那般毫无野心。见一人因此家财增多,纷纷又投入了改农为桑的大潮——但农事总是一环扣一环。这厢改农为桑,便又得去买桑叶种子,植蚕虫。这内中种种都要用钱,但寻常百姓又怎会有过多家产?只能借——从任从期那儿借。

可利贷哪有那么好算的,这厢蚕虫还未吐丝,还未有布坊承下土地,本钱没回来,利息倒是滚滚到了头上。于是这些农夫只能抵押家产,或买卖妻女,或以田地还债。最终两袖空空。

受此祸害的农家不在少数。但斛珠去打听时,这些农家无一人愿意吐露些微,但凡问起便是一脸煞白,摆手就走。

斛珠的身份到底敏感,且容洛不欲打草惊蛇,线索就只能断在了此处。

说来倒是让容洛颇为郁闷,重澈来信只是再三让她小心文万宗,注意缫丝养蚕这处,多余的是一个字都不曾书写。奈何长安路远,她也不能问个分明,只得多多细查。

同宁杏颜、罗氏及文万宗的长女文礼霜在湖上泛舟,容洛拨弄着文礼霜取上来的莲蓬,微微扬眼:“此处原是夫人与文刺史的定情之地?”

罗氏含笑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荷花放到文礼霜手中,“妾身原就是益州人,从前也是不识得夫君的。时年他升迁益州,与几位友人一块在此处设宴,喝得醉醺醺不似个人形。妾身在桥上等着父亲,见他摇摇晃晃地靠在栏上,险要掉进河中,便拉了他一把,不想倒被他拉落河中。”指了指不远处的廊桥给容洛看,罗氏回忆起从前,脸上也多了几分女儿模样,“幸之夫君会水,跌入河里就醒了个明明白白。待得上了岸,他便挡着眼睛连连道不是,妾身也没想怪他,只觉他是个知礼的好男儿。但妾身连话都未得说,妾身的父亲与兄长便以为他欺负了妾身,齐齐又将他打进了河里——”

描述绘声绘色,话落时宁杏颜等人俱是不禁一笑。容洛勾着唇,轻轻道了一句“刺史可怜”,复又疑惑问道:“夫人是益州本地人?”

罗氏本同宁杏颜说话,闻言颔首:“妾身祖辈皆在益州长大,父亲正是上一任的益州刺史。”又领会过来,“殿下是觉得妾身不似益州人?”

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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