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乔翎所率领的这支小队，而是偌大的、维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阮氏皇朝。

肢体被放空，意识无限外扩，在某个瞬间，他感觉自己几乎成了天地的一部分！

那就是己方。

一只毛发油亮的红狐狸正躺在干爽的榻上美滋滋地睡觉。

一股极致的危险感自心头骤然涌出！

地下积蓄了一整个冬天力量的春笋发出了芽。

或许是因为泡泡水调制得不够好，或许是因为天气影响，她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

要不就是吹得太小，要不就是吹不起来。

时移世易，早已经不是他少年时候在此修行时的景象了。

一物落，万物生。

一阵一阵的灵力上涌，如同洪水一般，冲刷着他的精神。

是不想吗？

东都城里。

是因为他们办不到！

她吹出来好大好大的一个泡泡，一边吹，一边用力地瞪着眼睛，叫姜迈赶紧看。

乔翎还在吹泡泡。

他的意识来到了华胥国的边界，他看见那交错着空间和时间的符文正放着光亮。

……

四圣筹谋的是太元夫人，亦或者破命之人所具备的气运。

不能再继续向外扩展了！

一群偏安一隅的丧家之犬，就这么瞒着朝廷的耳目勾画了覆盖住整个东都的阵图，连一丝风声都没传出去？

……

一阵风恰到好处的吹过，它的承载力到了极限，人耳无法捕捉到的“啪”一声轻响。

它飞到了半空中，上下左右，不定地漂浮着。

有洛氏圣人下意识想要收拢，然而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察觉到，他已经失去了对于自己意识的操控能力……

乔翎也不气馁，一次接一次地尝试着。

终于，它破碎在空气之中。

年迈的老人撑着伞赶回家，没发觉老朽的关节较之先前灵活了许多。

有洛氏圣人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虚无。

闪着一点剔透的光亮，多么美丽。

姜迈很配合地笑：“看见了看见了，好大一个泡泡！”

尘归尘，土归土。

而皇朝所垂涎的——恰恰就是四圣本身啊！

东都，太宗皇帝长久盘桓的地方，天下仅次于神都的要城。

华胥国的人那么思念故土，为什么不重整旗鼓杀回来？

轰隆一声雷鸣, 似乎整片天地都在震颤。

是因为祂不想？

几瞬之后，就是瓢泼大雨。

天穹深处的雷声还在继续，这一回，乔翎终于成功了。

是他们真的很厉害，还是皇朝故意装聋作哑，反过来以此为饵，吸引他们入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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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祂办不到！

乔翎眉飞色舞地瞧了他一眼，手上轻轻一抖，那泡泡便如同得到了翅膀一般，盈盈地飞上天去。

太元夫人为什么在空海里游荡，而不在这边儿世界里做个正神，受人供奉？

他的意识终于回到了神州故土，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家乡……

他的意识还在继续向外游走，与此同时，灵识下意识地进行了预警。

山间的一头猛兽抖了抖被淋湿的鬃毛，目光忽然一变, 生出了几分灵智。

他的意识来到了山脚下，他看见了底下跪在地上祝祷着的族人，也看见神色各异的后辈们。

故事，无论是当世也好，百年之前也罢，其实所有人都忽视了非常重要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