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的绿植。

什么都没有。

十年前的回旋镖终于扎在了他的身上，带着陈年的锈斑，足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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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离什么婚。

连珩虚虚包着他的手指，目光温和，好像在说：就这样。

就这样？余景想。

“为什么道歉？”连珩低着头，轻声问着。

这条路难走，也是曾经反复听到的劝告。

余景缓慢回神，偏头看向他：“又弄丢了。”

他们有什么？

“让我一个人静会儿吧。”

他们不被承认，余景从高中就应该知道。

余景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余景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嗯，”连珩轻轻应了一声，“没关系。”

嘴唇上下一碰，话说出去也就说出去了。

被一句承诺绑在一起，没有任何利益保障。

“我不是有意的，”余景像是在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着，“我不知道祁炎会扔我的东西。”

他几乎过完了普通人的一生。

风风雨雨经历过，柴米油盐也没出错。

从懵懂的十五岁开始，他的所有记忆都与祁炎联系在一起。

和祁炎离婚，然后呢？

可这之后密密麻麻的疼，一时半会儿却怎么也缓不过来。

他静静地坐在那，大脑一片空白。

余景轻声说着。

激烈的情绪起伏之后，像极了三四月的回南天。

“铃铛。”

连珩用湿巾擦掉皮肤上的血渍，动作很轻，怕弄疼了。

还是昭告天下他们不再有什么关系？

“嗯？”

这不该是余景道歉，也不该是连珩原谅，可两人却诡异又默契地完成对话，似乎就这么轻飘飘地，把以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全都翻过去一页。

“不用担心。”

叶片被风吹得乱晃，日光耀眼，映照着一片生机勃勃。

高中、大学、创业、结婚。

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走？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他想不出别的过法儿。

余景并没有太多时间去难过伤心，因为他屁股后面还有一堆破事找他。

-

他们在法律意义上分明什么都不是。

连珩的指尖微动。

冷热相撞，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汽，氤氲着让人难过的气息。

轻轻的叹息，仿佛被从胸腔中挤出来的一样，急促而又沉重，余景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疼得弯下了腰。

普通的夫妻尚且还有个仪式，民政局走一趟，一个印章戳上去，红本本变成绿本本，也宣告着一段关系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