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挺普通嘛！身段儿倒是可以，就感觉不大能折腾。”

丹卿面皮向来薄。

半晌，段冽从书卷抬眼，阴沉沉道：“段璧正在找你，那位刘监军，是段璧特地派过来的。”

他砍的柴木堆满小屋，还把破落的房屋家具都修缮完好。

主将营帐宽敞，有内外两间。

把丹卿安置在主将营帐, 段冽点了个小兵, 让他密切留意丹卿动向。然后召集将领, 立即展开集议。

段冽盯他半晌，冷声命令：“不要跟他们有任何接触，没事别出营帐，别逼我把你关进铁笼子里。”

他给他辩驳的机会了么？

丹卿把酒菜摆在桌上，也不搭理他，顾自动筷。

段冽原本是要留银子，想了想，他干脆用做农活儿的方式, 聊表心意。

半月过去, 段冽带着丹卿, 终于抵达漠北驻军营地。

小兵领着丹卿取了酒菜，再同他一道回营帐。

这会儿帐篷只剩段冽，他坐在桌旁，拿着卷兵书，似在研究什么。

因为最近乌七八糟的这些事儿，丹卿对段冽的那点愧疚感，早已消失殆尽。

丹卿越想越气。

他自寻了个舒服姿势，直接闭眼睡觉。

“没办法，他死皮赖脸一直跟着本王，本王实在……”

丹卿动作顿都没顿一下，该吃吃，该喝喝。

他都不问问他么？

老夫妇单独住在小村落里, 日常花销并不大。

不知想到什么，段冽恶劣地勾勾唇，故意戏谑道：“某些人还真是表里不一，是谁昨晚拼命往我怀里钻，那投怀送抱的热情，跟今天的冷淡，啧啧！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想把段冽死死捏在手里，揉得他哭喊饶命。

丹卿对此神色淡淡, 没什么特殊反应。

望着一望无际的驻扎帐篷，还有来来往往的士兵，丹卿终于生出身处漠北的真实感来。

老夫妇的早饭做好了，段冽来喊丹卿出去吃饭。

腹中饥肠辘辘，丹卿走出内室，刚掀开营帐帘子，便见一身戎装的段冽，与另两个男人并肩而来。

渐渐地，老夫妇埋没在他们身后，彻底望不见了。

有恃无恐，可能说的就是他这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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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卿冷冷看着他，出门时，他直接撞在段冽肩膀上，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他。

如同一只慵懒惬意的猫儿。

审判犯人还得讲究证据，认罪也需签字画押。

歇了两晚，段冽带着丹卿, 向老夫妇告辞。

段冽打马前行，忽然问：“他们这样的生活, 你喜欢么？”

这底气十足的霸道模样，让段冽也很窝火。

丹卿从段冽怀里回过头, 笑着用手回应。

丹卿没搭理段冽。

里面用具齐全，一盆火炭, 把屋内烧得暖洋洋的。

丹卿不至于在此时跟段冽作对，他行了礼，也不在意对面打量的目光，随即退下。

丹卿走远了，听不大清段冽的声音。

“醒了？”段冽斜睨着丹卿，没好气道，“睡得跟头猪似的，还不快来见过刘监军沈将军，再去备些酒菜？”

哪知赧然羞涩的小公子，竟一改常态。他疾步退回来，猛地一脚踩在段冽脚背，然后抬起下巴，扬长而去。

清晨浅淡光辉里, 老夫妇站在歪脖树下, 冲马背上的两人挥手。

这人万万是做不得父母官的，若他审案，岂不是冤情天天有，肯定都六月飞雪了。

这一觉，竟睡到翌日晌午才醒，啁啁已不在营帐内，想必是跑出去玩了。

段冽也是认定这点，想治治他。

低眉望着怀里的小公子，段冽撇撇嘴。

“这就是王爷您带回来的小哑巴？”

直到啁啁扑腾翅膀而来，丹卿眼底才露出星点笑意，他喂给啁啁一点糕饼碎，然后搂着鸟儿，直接躺在床榻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