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烟雨在夜色中蒙上一层雾气。

姜崇没有点灯，坐下来解开半边衣衫，能看到他手臂上一道血淋淋的刀痕。

他手指描摹着她沾了血迹的唇，“你还是得爱我。”

鹿微眠被他手上力道带得扬起脖颈，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

鹿微眠乍一得了自由， 身体里那股诡异的力量抽离之后，她浑身上下就瘫软下来。

鹿微眠撑着桌案，呼吸深重。

姜崇眉头紧锁，简单地将周围的鲜血擦拭干净，把染血的帕子扔进水盆中。

发觉他眼底晦暗，像是一望无际地深渊，看一眼就能将她卷入深处， 再也逃不出来。

他的声音很轻，但目光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偏执狂热，像是要燃烧过她每一寸肌肤。

有点吓人。

她的身形相较于男人小上许多，能够被男人宽厚胸膛轻易覆盖，腰身都被压得微妙弯折起来。

很奇怪的感觉。

还没等开口， 窗外忽然传来咕咕声响。

又对她做了什么。

姜崇抬手，示意他不必声张， “简单包扎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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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了屋内诡异的僵持氛围。

她的胸腔内都是他的气息，仿佛能将更多的药血融进她的身体里。

鹿微眠不满，脱口而出，“你这样就不怕我……”

那翅膀上流光溢彩的羽毛无比眼熟。

他胸腔之中的温热滚烫近乎要将她融化， “我……”

也想把她融进来。

她说怎么路上总是会看到这只小白鸽。

鹿微眠一顿药被吃得头晕目眩，听他气息微喘着嘶哑笑问，“这样的药会不会好吃一点？”

“疯子？变态？还是混蛋。”封行渊饶有兴致地弯唇，仿佛知道她会说什么，悠然道，“是又怎么样。”

那小白鸽看见她，很是熟稔地朝她扑闪了一下翅膀。

鹿微眠动了动唇，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她控制主动地贴上他的胸膛。

她纤细的腰身被大手牢牢捏住，捏得她浑身上下都是禁锢感，“夫人可别忘了，是你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哄我，情真意切地跟我说要好好过。”

鲜血在水中晕染开。

撒娇

他独自将伤口清理干净，将药洒在伤口处。

鹿微眠后知后觉地屏气。

挣扎得更厉害了些。

她缓过神来，看他唇角伤口忍不住道，“你是不是……”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鹿微眠噤声，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说不出话来。

姜崇踉踉跄跄地回到游船行列的最后一艘船上， 有侍卫上前， “公公……”

他握住她的下颚，“我有没有说过，夫人这样哄我，日后不哄了，要付出代价。”

几艘游船安静地停在临安港口，成列排开， 上面烛火灯盏熄灭大半，只有外围的一圈烛火灯盏亮着。

在夜色中打出一层层光晕。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轻轻收紧聚拢， 才有了些真实感。

鹿微眠看着他， 蝶翼般的眼睫微微颤抖。

为什么她的身体自己控制不了。

她思绪是清醒的，但身体却轻飘飘的仿佛被捏在谁的掌心。

他手指触碰的地方很快就一片绯红，封行渊深邃黑瞳将她锁在视线里，试着催动咒术，“阿眠，说你爱我。”

封行渊黑瞳眯起，低头更近几分，“说你爱我。”

封行渊根本没有被撼动分毫，反而纠缠得更加深入几分。

他起身，轻摸了摸鹿微眠的脸， “夫人乖一点，在这里等我回来。”

话还没说完，鹿微眠就明显感觉周围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顺着他的手臂攀爬蔓延。

鹿微眠没由来地心跳加快，耳尖发烫，诡秘的力量在她体内催发，催促上涌着让她的身体失去控制。

封行渊起身出门，落在窗柩上的小白鸽也振翅飞离。

“你什么？”封行渊一声冷笑，忽然将整个屋内的温度降入冰点。

侍卫应声，转头去拿东西。

封行渊被白鸽拉去注意力， 深深地看了白鸽一眼， 不得不放开鹿微眠。

封行渊手指顺着她的耳侧慢慢滑落到颈间。

而窗柩上停着一只小白鸽， 咕咕咕地叫着。

仿佛再度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

原来就是他送来的。

那个小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