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眠惊惧不安地看着他。

说实话，前世在没有出事之前，封行渊对她仁至义尽。

睁开眼睛是换了另一幅场景，是在她非常熟悉的幽宫里。

地看他。

但许是总在想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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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遗余力地将她钉在案板上，“跑去哪啊？”

门口还有伍奚他们守夜。

“还是，又想丢下我。”

鹿微眠被掐得嘤咛一声。

他想要她的灵魂属于他。

做了个梦而已，鹿微眠浑身上下冷汗浸透，嘤咛着躲进了被子里。

她真的很怕疼。

偶尔会停在满是山花的原野和山涧木屋客栈里多住两天。

封行渊血色异瞳闪烁着兴奋流光。

不就是自己睡吗，隔壁就是他们， 没什么好怕的。

她起先是畅快的， 高兴仇人得报应。

没关系。

路程南下，一路山花遍野。

鹿微眠看着这般山野景色， 给自己壮了壮胆。

能让夫人永远爱他，永远跑不掉。

鹿微眠拉紧被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混蛋，疯子。

山野间满是草木的清新气息。

被拖回梦里，那拉拽感无比清晰。

鹿微眠定睛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也已经被他拖到了身下。

他勾勾手指，她就能过来。

仿佛是她没有失明，能看见所有一切。

鹿微眠跟着春莺睡了两晚， 也不好一直打扰人家。

鹿微眠双腿挣动间踩踏着什么，忽而一踩空，才从睡梦中惊醒。

没事的。

灭了灯盏过后， 窗外清亮的月光顺着窗户打落进来。

鹿微眠想要醒过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只是摄魂术违背他人意愿、强制他人服从会反噬他的心脉。

鹿微眠深吸了一口气，顿觉身心舒畅。

强制咒术生效想必不难。

她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她可以的。

白天赶路，到了晚上沐浴过后身子难免乏累，鹿微眠睡得很快。

她自己也被那股冲击力带了一下， 跌在地上。

能让她爱他就好了。

爱他

就在她鼓足勇气，对准心口想要刺下去的时候。

再害怕、再抗拒也得爱他。

封行渊弯唇，想到了一个很坏的办法。

那身影走到她面前就带着不言而喻的压迫感。

她日后的每一次抗拒都会给他带来反噬， 她要是不愿意……

她浑身战栗，恍惚之中眼前的光线缓慢聚焦。

也是，恨她是正常的。

在一片混战之中，她从卧房里摸索出来一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开窗就是铺天盖地的山间小野花，迎风摇摆。

一双雪白的足踢到了被子外面，颤颤巍巍地又缩了回来。

还不如谁直接给她一刀。

他从前就那么恨……

很快又被拖进了梦里。

紧接着她的脖颈被一只冰冷如蛇蝎的大手握住， 轻而易举地将她往前一带。

当时她一门心思都在慕青辞身上，他和慕青辞身为宿敌，没有对她暗中使绊子苛责，也没有利用她怎么样。

爱总是要疼一些的。

也能感觉到有人靠近。

新帝皇后被刺死，她夙愿已了。

封行渊脸上沾着旁人的血，手指缓慢刮过她的脸颊，眼底带了玩赏与肆虐气息，“小可怜，你落到我手里了。”

与封行渊那张清俊的面容完全重合！

他们的脚程也慢了一些。

鹿微眠的药里， 也是用他的血，她已经喝了很久了，算下来还差半个月的药量。

毕竟慕景怀到了姑苏就要离开了， 她也不能占着春莺太长时间。

听到他幽冷嗓音，“瞧瞧我， 抓到了什么。”

鹿微眠身上仿佛散了架一般，将自己蜷起来。

鹿微眠气势颇足地沐浴梳洗好。

她又梦见了反贼破宫城那日。

突然一枚石子打了进来， 径直打在了她的手腕上，将她手里的剪刀打掉。

鹿微眠爬上床榻， 给自己盖好被子拉上床幔。

她想要下去陪父母亲人， 但是一直下不去手。

在她的尖叫声中，他像是要捣坏什么，“阿眠想要去找谁？”

毕竟他是以血布下摄魂术。

眼前人的脸，突然间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