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宁最近的工作强度大到连林叔都摇头。

她给自己冲了杯热牛奶，平板放着最近热播的复仇偶像剧，小巧鼻梁架着银光眼镜，最后一遍仔仔细细地过目了全英合同，确认无误后发给宋昭宁。

宋昭宁把车钥匙塞到闻也手心，抽回收时手指若有若无地蹭过他掌根边缘。

而且他的漂亮，不是后天人工精雕细琢的漂亮，是一种常年在生活中历练打磨，宛如珍珠般闪烁着惊心动魄的生命力。

宋昭宁倒是不以为意：“席越做得不好，自然换更有本事的人去做。而且他最近公司动荡也多，大股东出走，小股东接连抛售，鞭长莫及。”

宋昭宁不为所动：“林叔，从前你不咳我妈妈。”

冯院目光瞥过三人，不放心道：“真不要我一起去？”

他看见宋昭宁，远远地招起手，双眼弯得亮晶晶。

半分钟，叮的一声，响在静谧无声的夜里，她怔了一下，连忙点开邮箱界面，赫然是宋昭宁的回复。

闻希转过头，看一眼宋昭宁，再看一眼闻也，内心直觉不对，他细声细气地问：“怎么啦？”

白色短袖衬衫搭黑色工装背心外套，手腕式一块戴了很久，表带边缘褪色的机械表，很便宜。

目光在半空一触即收，他避开眼，似乎对脚下灯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

开到宜睦时差不多七点，时间正好，她降下车窗，搭着肘弯拨电话。

林叔轻轻咳了一声。

护城昼夜气温大，闻也还是短袖。

闻也率先往suv的驾驶位走去，宋昭宁看着他背影，他不光长得好，身材也好，该直的地方绝对不弯，肩背偶尔会松弛，体态却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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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一愣，问：“小姐，要出门？”其实也就六点过一些，这个点出门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他压了压好奇，只说：“现在给您叫一个司机过来。小姐乘哪辆车？”

林叔为难道：“小姐，从前小姐没您那么过分。”

闻希换了身质地温润的浅米色卫衣，依旧戴着那顶手工编织的毛线帽，清瘦苍白的下巴颌儿松松地挂着一个蓝色的医用口罩。下半身穿着黑色长裤，裤腿很长，盖过了他一边空荡荡的膝盖。

这辆车她重新让人改过，拆掉了后车厢，加装了电动滑门，以此方便轮椅的的上下。

闻也跟在闻希身后，双手扶着轮椅。

“我不过分。”宋昭宁说：“您别担心，我应付得来。”

响两声，蓦然传来忙音。

“别耽误太久。”冯院依旧不放心，语重心长地劝：“夜里气温凉，小希不能受风也不能剧烈运动，有任何事情你直接打我电话，我随时在。”

吃过饭，宋昭宁简单冲过澡，握了车钥匙准备出门。

林叔欲言又止，姚妈更是一直甩眼色给他。

“不用，我自己开车。”

她呆呆愣愣地转头看时间，四点零三分。

“没事。”

林叔一言难尽地看她半晌，最终败下阵来。摇摇头，手指抵着嘴唇，示意姚妈不必多问。小姐不是小孩子，做事自然有分寸。

宋昭宁点头：“明白。”

从前小姐也是工作狂的性子，吃住干脆就在公司，料不到她的女儿青出于蓝，吃饭时也要看报表。

她主动握住一边轮椅，手背叠着手背交叉的瞬间，闻也忽然后撤半步，动作大到带起的冷风扑上她眼睫。

无奈之下，林叔清清喉咙，低声说：“您，是不是把颂域海外分部的决策权收回来了？”

宋昭宁推门下车，钥匙丢给跟在他们身后追出来的冯院。宋昭宁把钥匙交给他，接过了另外一串。

“您有别的事情要忙。”宋昭宁言简意赅，手指扣下按钮，一辆黑色大型suv应声而亮。

宋昭宁一挑眉，后视镜映出两个人。

裤管垂到踝骨的位置，应该是笔直硬挺的面料，踩着一双流行于青少年之中的平价板鞋。

原来人是真的可以不睡觉？

宋昭宁推着闻希上车，拍下侧门按钮，电动车门缓缓闭合，防窥玻璃让冯院担忧挂心的目光伸不进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又比上次见面更瘦了一些。

宋昭宁已经按下地下停车库的电梯按钮，她对着光可鉴人的镜面拢散长发，问姚妈要了一个茶绿色的抓夹，头发挽起来时露出修长雪白的后颈。

近段时间常往返本家和宜睦，路线不用导航也记得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