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谢婴在她身后晃了晃手上的聘礼。

“来福，也确实该适当减减肥了。它站在本官肩上，如千斤坠顶。”

从前在汴梁时，还总夸来福有福气，眼下来了青云县，就千斤坠顶了？

这便是已经拜过西王母娘娘了。

好在脸上的红晕已经被气喘吁吁与汗水替代，她大可以哈哈几声，说两句“可把我累坏了，哎唷，把我脸都跑红了，有些热呢。”

谢婴的轻抬起沈雁回的右手，“你且用中指与食指轻轻夹住笔杆，再用拇指按压，小指轻撑。”

作为今日的奔跑健将沈雁回，她从桃枝巷飞奔到竹枝巷，只用了一刻。

“当鸽子怎么了？当鸽子怎么了！咱家来福，来财，来旺就乐意当鸽子，当鸽子有福气，当鸽子不用整天去狩猎挨饿！”

待一整张聘狸奴的契书写好，沈雁回整个人都熟透了。

明成在一旁上蹿下跳反驳，“大人，您看看沈小娘子，她说来福的坏话”

明成气得将墨块往身边一丢，不磨了！

沈雁回狠狠扫了明成一眼，“鄙人不才，实在取不了这样的大雅之名。”

桌上的水仙之香不足以掩盖壶柑的香气。

“你这般握笔，自然是写不好。”

“沈小娘子，这‘软绵绵’真是你翻了这么多书找出来的？”

“难道要我给软绵绵取名来福？”

“来福怎么了？嗯？来福招你惹你了，你竟这样说来福！怎么了！来福有福气！”

“雁雁，凤姐儿点好香香了！雁雁什么时候”

他的指节修长，轻轻地调整着沈雁回的握笔姿势，似能洞察她的内心。

此乃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典范。

陈桂芝已经替陈冬将那几只狸奴给聘回了家。只是沈雁回见着狸奴，实在是走不动道，便与陈桂芝与陈冬商量着，从他们家聘一只回去。

“谢大人，您过来帮我写罢。这纸张买来贵，也太浪费了。”

沈雁回飞速地收起写好的聘书，一路飞奔在谢婴的前头。

沈雁回接过沈锦书点好的细香，朝着西方败了又拜，而后将烟雾袅袅的细香插入香台上的香炉之中。

沈雁回从谢婴的怀里慢慢挪了出来。

软绵绵是沈雁回翻看了不少的书，给狸奴精挑细选选好的名字。

呵呵，善变的谢大人。

温热的呼吸萦绕她的耳边，那一处小茧又再次磨过她的手背。

“好好的。”

沈雁回希望狸奴福祉绵长不觉，又因她的皮毛实在太过柔软。沈雁回一拍脑袋，再加个“软”字。

她原本以为是什么特色品种的鸽子，又被明成喂成了肥鸡。后来她有时无趣，站在明成身旁仔细地瞧了瞧这几只“鸽子”。

“你聘狸奴，如何我能帮你写，这岂不是不够诚意我教你。”

这是她第十次将写好的纸张团了球。

“是是是”

“神示格，宗祧燕。人民悦，祉福正绵绵。”

聘礼吗？

沈雁回趴在石桌上长叹一口气，“谢大人，您帮我写吧。我这字也太丑了，软绵绵她一会儿都不愿意进我家门了。”

她嬉笑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谢婴就这样看着沈雁回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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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回又拿了一张纸，“有福气得让它以为自己是只鸽子，而非鸢鸟。”

她打听过了，那些聘了狸奴的人家，都给它们用心地取了名字，什么“四时好”、什么“尺素”，实在是雅，大雅！

也是大雅！

陈莲与沈丽娘备好了香台，放了些糕点果子与冬梨。

笑。

墨，少则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首昂扬，喙尖锐，目光锐利。尾羽褐色且修长，爪尖锐。

“雁雁，聘礼我帮你拿，好不好？”

是个好东西。

沈锦书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却透过指尖的缝隙悄悄往外瞧。

就是谢婴这什么速度，也跑这么快！

明成在一旁帮沈雁回磨墨，“你取出的名字感觉像呼吸那么简单。”

谁家的鸽子长这样！

她将谢婴珍藏的几本书翻了一遍，最终取名——软绵绵。

沈雁回欲再下笔，想了想纸的价钱，咬了咬牙，不动了。

“”

“什么时候拜西王母娘娘呀”

她强烈希望哪个大发明家立刻发明签字笔。

“就，就眼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