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对方对她说：“我会带走你的灵识，直到灵珠子的魂魄修复如初为止。这段时间，你会作为我本体真身的生机来源，就当做是你之前向我祈愿的代价。”

也就是说，作为本我的他将会自愿放弃这样的独立存在，让灵珠子能以完满姿态转世新生。

“是的。即使他不记得我也没有关系。”

女娲有点惊讶地转过头，眼里浮现出许多难以辨认的情绪。

他说：“我可以答应你。”

于是他问：“你很想让他脱离自己的命中劫难？”

他静默良久，听到戚妜继续说：“何况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他能就此不记得我，也好。”

“和你一样，我也有格外想要明白并亲身体会到的东西，所以愿意。”

他不懂得这些话的真正意义。

戚妜相当惊讶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道：“那时候，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喜欢的人恰好也能喜欢我，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她经常来陪伴自己，还会总是盯着他发呆。每次发现后，红莲也不觉得烦恼，只是微微笑着，伸手轻轻揉一下她的头顶。

“我要你替我在人间重活一回。”

“那……你要的，是什么条件？”

红莲有点茫然地思索着这个过于陌生的词，发现自己的心里空空荡荡，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类比的时刻。

“既如此……”

“当然，我也必须提醒你。因为你强行唤用我的真身，燃烧业火杀死帝赦，以致灵识耗损无法恢复。以你现在的状态，最多还能存续几千年。而到那时候，也许我与灵珠子才刚刚一同转世，或者才刚刚应劫归来。”

除了许久之前，那时他和灵珠子还没有被一分为二。他是有感知到情绪与情感，做出自我判断的能力的。

“不过这还不够。你有记忆，便会心有牵挂。我要你交出所有的记忆，和他将来的转世一般，彻底忘记对方。”

“而我会同意融合，并从此作为他的一部分，随他共入轮回。”

“我知道。”红莲说，“所以，这次换我来和你做交易，或者赌约。”

同意融和成为一部分。

于是，红莲再三考量后又问：“即使步入轮回后，他会不记得你也没有关系？”

但他想要懂得。

“是。”

戚妜听完，很快明白过来，声音很轻：“意思是，我最多只能亲眼看到他重回莲花化身而已，是吗？”

“我要你成为我的眼睛，从此替我入世去看遍人间百态，去经历最极致的悲欢离合，感受所有的喜悦迷茫，品尝所有的真心与负心。”

莲花周围的火焰跳动几下，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困境。

她靠在自己身边，偶尔拉住他衣袖的时候，自己心里的确会有一丝莫名难言的柔软感觉。

着她好一阵，却并没有动手取走她的全部灵识，而是问：“你爱着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火焰自星海里燃烧起来，将她轻轻托起到那朵热烈开放着的巨大红莲花面前。

但在失去灵珠子以后，只作为本我而存在的他，并不确定那是否就是幸福。

戚妜则完全是迷茫地眨眨眼睛：“可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和你做交换了。”

而面前的红衣少女，还只是一团没有固定形体的混沌灵识，却误打误撞闯进自己的领域。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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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妜不由得呆愣在原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