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闰风中凌乱。

“再猜。”

“我都要上高中了！”敖闰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为什么？”

杨戬失笑，站直身体，“说少了。”

“你不是小孩？”十四岁去医院都要挂儿科。

“你还没回答完我的问题。”

玩具店里有几个像敖闰这么大的女生，正在开心地挑选毛绒玩偶。

她还是想不通，“你怎么骗过他们的？你到底多大？”

敖闰缓慢地挪过去，拿起筷子，如同警惕的小兽，问：“你会不会毒害我？”

两个小时后，他们从警察局出来。

“好。”

敖闰马尾轻轻摇动，仿佛不在意地说：“走吧。”

敖闰咬咬牙，吐出自己都觉得离谱的数字，“六十三！”

她忽然反应过来，“你要收养我？不能够吧。我可是知道的，没有配偶的人想收养异性小孩，他至少要比小孩大四十周岁！你已经五十多了吗？不像啊。”

杨戬仍然拎着书包带，敖闰瞪了他片刻，忍不住道：“你倒是松手啊。”

“去哪？”

“什么叫也算？”

敖闰眨眨眼睛，若无其事继续走，干巴巴地说：“不喜欢，那都是小孩子玩的。”

敖闰心里泛起奇妙的感觉，好像遇到了隐世的高人，一念之间便救她于水火。

他摆了一桌丰富的接风宴，笑说：“过来吃饭吧。”

他们找了一条长长的街道，从头逛到尾。杨戬给敖闰买了部手机、几身衣服、两个书包、整套文具和漂亮水杯。

杨戬询问道：“今天还想出去吗？”

房间有些空旷，里面只有床铺、衣柜和学习桌，窗户开着，吹进来沁润草香的晚风。

杨戬路过玩具店时停下脚步。

敖闰呆滞，“去哪儿？”

杨戬却温和开口道：“你想跟我走吗？”

杨戬回忆着敖闰的信息。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靠着补助在附近读初中，成绩在年级组前几号，一直很让老师放心。

她警惕地竖起眉，以为他想问她为什么自毁。

敖闰跑到窗边，探头向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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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对了零头。”

“买些生活必需品。”

她好像遇见神经病了。

等脚底抹油，又被拎住了。

“神经——不是，杨戬！”

“六十岁？你可别骗我。”

希望他能出现，在她下一次索然无味之前。

杨戬讳莫如深。

敖闰抱着书包，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看杨戬和福利机构的负责人交谈。最后，负责人摸摸她的头，嘱咐几句，满意地离开。

杨戬微微弯腰，平视敖闰。

“不会，我会好好把你养大。”

世界又安静了。

“也算对吧。”

杨戬家。

一大一小僵持半晌，她终于败下阵来，老实道：“我叫敖闰。”

晚饭后，杨戬领她来到她的房间。

杨戬弯起眼问：“喜欢娃娃吗？”

神经病说办好手续就来接她，让她一定要等等。敖闰虽然没信，但还是对枯燥的生活产生了一点向往。

“好好好，看这只大耳朵兔。”

“合眼缘。”

神仙的事，能算骗么？

“你要去哪？”杨戬身形高大，声音在她脑袋上方响起，让她有些害怕。

放学铃声响起，敖闰背着书包随人群走出校园，几辆自行车从眼前骑过去，露出了学院彼端的杨戬。

杨戬真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