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言就这样坐着睡着了，只睡了十几分钟而已，她却做了个很长的梦。

“那间。”

这次倒没有吐，不过还是有点反胃，肚子不舒服，晕眩感也还是挥之不去。

……

下着雨，她边哭边跑，跑向了山路。

快下雨了。

她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听到空中响了几声轰鸣，紧接着除了偶尔的风声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声响。就像是风暴前的平静。

下雨……她刚刚听见了下雨时会有的，雨水打在枝叶上的声音。

季知言靠在车门上揉着有点烧起来，感觉不舒服的肚子，发丝凌乱，目光涣散，看起来十分不清醒。

季知言听见季夕妍对她说。

高跟鞋……虽然她完全没有两者之间有联系的证据，不过季知言还是莫名其妙地想起来早上看见的高跟鞋印迹。

季知言又感到一阵恍惚。

好晕，头好晕，好难受，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坐车了……季知言这样想着又看向季夕妍。对方看着很有精神的样子，虽然讨厌她，不过季知言也不得不佩服她穿着高跟鞋还能开车，而且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也能健步如飞这点。

“你住哪？”

季知言恍惚地抬起头看着深灰色的天，明明现在一滴雨水都没有。

“要下雨了，快进来吧。”

季夕妍指了一下要住的房间，在季知言对面。不是和她一间就行，季知言没再说什么，疲惫的感觉充斥大脑，沉重的感觉爬满全身，她撑着头坐在了客厅冰冷的椅子上。

季知言只是看着那片竹林，一阵风吹起来，能看见枝叶摇晃。

季夕妍也下了车，她去开后备箱，季知言就只是有些无力地靠着车门看她。

眼前是模糊的一片，她不知道自己在在干什么，只是向前跑着。

季知言走进了黑暗的屋里，顺手开了灯，灯太老了，不够亮，开了也还是一样昏暗。

上山吗……上山……

季知言轻声应了一句，但没有其他动作，季夕妍也就没再管她。

她没什么神采地看着季夕妍，看着对方就直接提上东西进去屋了里，也没叫她帮忙。这么好吗……就像是马上要把她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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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季知言只是空洞地看着远处的竹林，什么也不打算做。

隔得太远，枝叶晃动的声音不大，可是季知言却觉得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巨声响动，她瞳孔微缩回过神来，发现刚刚听见的巨响不是来自现实，只是她的幻觉。

如果季夕妍确实回来过呢？季知言记得那串鞋印蔓延到了上山的路。

是她之前就做过的梦。

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