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她的神志恢复了一些，在颠簸中睁开眼。

江泠嘴唇颤了颤，一开口，声音粗粝沙哑。

“嘉玉！”

此起彼伏的呼唤响起来。

她挣扎着想要下来，可是力气实在是太弱了，江泠锢着她，继续往前走。

“哥哥……”

要见尸，江泠不敢耽搁，背起她就跑。

他脸色又青又白，一手撑着地，想要爬起。

江泠忽然道。

熬过今晚，山下的同僚发现他们没有回去，一定会上山找的。

叶秋水又晕了过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叶秋水又累又渴，湿透的身体被夜风一吹，冷得她发抖。

“东家！”

脚步声越来越近。

山上什么也没有，到了晚上，气温变低，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乱走的话，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跌入万丈深渊。

她烧得神志不清，一开口，嗓子如同在刀片上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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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连累江泠，不该缠着让他陪自己，不该拉他一起来看瀑布。

周围传来脚步声，急匆匆的，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半夜，叶秋水发起高烧，浑身烧得滚烫，脚上的伤口有些发炎，湿透的衣服都被体温烘干了，叶秋水张开嘴，声音沙哑，“渴……”

江泠双腿再也撑不住了，膝盖一弯，跪倒在地。

江泠浑身都是血，衣服原本的颜色已经辨不清了，他体力不支，一步一个趔趄，完全是凭着本能在往前走。

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的。

身下的男人步伐沉重，可是托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

叶秋水每说一个字，都如滚刀一样，“你把我……丢下吧，不要管我了，我……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你逃、逃吧。”

江泠抱着她钻进草丛中，靠落叶取暖，山中漆黑一片，她烧得糊涂，嘴唇干裂，恍惚间，有腥甜的气息传来，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唇边，叶秋水如蒙甘霖，像抱着浮木一般抓住了江泠的手腕。

“丢不掉。”

江泠咬了咬牙，爬了起来。

她就像是他的一根肋骨，长在身体里，丢不掉，放不下。

后半夜，那群人寻过来了，江泠背着叶秋水继续逃命。

夜里视野受阻，江泠背着她穿过密林，双腿沉重，受过伤的地方一直在流血，每走一步便会留下一串血迹，江泠白着脸，麻木地移动双腿，他们还在搜查，一旦停下来就有被发现的风险。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看着她的唇色逐渐恢复了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