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遗策偏头瞧瞧神台，犹豫几息，还是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过去，撑上神台坐好。

王遗策：“能不能问问我哥的阳寿还有多少？”

……

王遗策：“不信，鸡爪子伸出来我看看。”

庙中沉寂了一会儿，只有邪祟翻飞的呼呼风声响在耳畔。

“你是天道？”王遗策问。

柳叶在前两天就醒了，但没弄清楚状况前她不敢轻举妄动，而且王遗策的妖力大补，她想在王遗策身上多赖两天吃妖力。

庙外的天一直是阴沉沉的，没有放晴的迹象，也不会转变成黑夜。王遗策在庙里不知道坐了多久，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可是就连梦，都不哄着她说些虽然虚假但好听的话。

王遗策抬头，朝上看了一眼。

她似乎非得从天道嘴里抠出点什么来。

庙中静了一会儿，天道的声音传来：“不一定，万一又有妖邪捣乱呢？”

王遗策反手想打回去，但什么都没有碰到，她也不难烦了：“什么？干什么？你说话没头没尾的，还打鸡。”

她朝窗外望去，梦中无冷暖，她不知道梦境里是什么时节。

柳叶垂头看着怀里的金发脑袋。

“不能。”片刻后，天道叹气道，“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神乎。人命不是天定的，你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改变命数……你不是在给你哥找神医了么？”

“玖地不会再下雪了吧？”王遗策突然出声问。

哦，庞害先前跟她说除祟能免雷劫来着。

她被人类道士抢了孩子，找道士报仇又差点把自己给赔了进去。看如今这个状况，是王遗策把她捡回来救治好，还用妖力温养了她许久。

“我干活，能给我哥续阳寿吗？”

那个声音没好气道：“我是你娘！”

那个无形无色的手又给了她一巴掌，“少说废话，你干不干？”

天道：“万一有千年大妖作乱，以你现在的修为，杀的了吗？”

天道：“不能。”

天道很干脆地承认：“我是。”

庙中的邪祟瞬间将她淹没。

王遗策淡淡道：“我杀。”

那个声音道：“庞害不是跟你说了吗？除祟啊。”

她是五指金鸡，听她义父王秩说，五指的浅毛鸡很少见，那她亲娘应该也……

王遗策没再吭声，她挑了块儿干净地坐下，等着梦境结束。

王遗策沉默。

是三年前的那个鸡妖啊……

笑话，天道岂是这么容易见到的？只是在做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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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两百来岁，对上千年大妖的结果那不是显而易见吗，动手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