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其实师父和师伯伯都有自己的苦衷，你去看看吧，别让两个老人家吵起来。”

“老人家，身体都不好的……”

“我回来了，你就要做甩手掌柜？”

【“还是说！说老夫也舍不得这样一个懂事的孩子？！”】

他呆呆地望着裴书臣，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股子酸涩哽住了喉咙。

“还是说！说老夫也舍不得这样一个懂事的孩子？！”

裴书臣叹了口气……

反正坏人，自己也做了这么多年了，他也不屑于，去跟人争谁是好人的名头。

“说完了吗？”

可又怕好好说话，季昌宁会像从前一样，不接受这根白玉簪子。

怎么转身，又是一阵心痛

【“说当年他刚拜师的时候，是怕政党之争牵连他，才不敢跟他亲近！”】

裴书臣没想过季昌宁会突然折回来，他说这些话，也不是故意说给孩子听的。

“他怕我、躲我、恨我，也是事实。”

跟着自己……他不会开心的，既然让他开心的人回来，那自己何必再去打扰他。

“说当年他刚拜师的时候，是怕政党之争牵连他，才不敢跟他亲近！”

言辞如风，无形却锐利，瞬息间瓦解人心中最坚固的壁垒。

【“说老夫想好好对他的时候，你回来了？”】

“往后，你也回来了……”

“说老夫想好好对他的时候，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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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回来了，就把他领走，老夫不要他了。”

时序政拉着季昌宁的手，“好——”季昌宁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时序政的手。

“那你想让老夫说什么？”

季昌宁听到这话，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

“我今日陪你演这出戏，他应该已经完全信任你。”

裴书臣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程绪离三番五次挑衅他，他也不会忍。

裴书臣的话，分毫不差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在他的意识里，师父、师兄、权臣这些角色，必须要强大，必须要能护住国家、护住百姓、护住身边之人。

程绪离冷笑一声，不冷不热道：“你继续嘴硬，继续做你的恶毒师父，继续让他记恨你一辈子么！”

……

这孩子不经凶，一凶就乖，也只能先凶着他，让他戴着了。

假山之后，时序政握住季昌宁的手，分明感受到了他的轻颤。

裴书臣背对着程绪离，叹口气，就在季昌宁走出假山，出现在二人面前的同时——

簪子。

裴书臣喝完茶，将杯盏放在桌上，“我虐待他十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