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擅自做了些，大监说您来了裴府，臣想着天寒地冻，菜容易凉，就来寻您了。”

“救命！”

胳膊撞击着水面，溅起阵阵浪花。

季昌宁呛咳的厉害，渐渐感到意识涣散……

“裴老……这件事情，容朕一些时间。”

但其实三人都心知肚明。

陛下，这些年受委屈了

声音轻飘飘，带着些微沙哑，像是被细沙磨去棱角。

支开宫人！故意把他推了下去！

是季仲！

季昌宁呛了好几口水，扑腾着两只手，拼命挣扎。

门口一声，饭盒落地的声音，打断了裴书臣的话。

是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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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许礼连忙行礼，“陛下，大监说您晚膳没吃，臣想着上次，您吃微臣做的家乡菜，能吃下去一些。”

他一直以为是裴书臣，而裴书臣一直以为他想开了。

裴书臣只是撂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其实季仲也并非就是坏心眼，他那时也小，只是因为从小受他母妃教育，养成一种观念。

“许大人，朕并不饿，天寒你先回去吧。”

说完，不待裴书臣开口，就直接拂袖离去。

季昌宁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之中，建立在自己心中近二十年的记忆，突然崩塌，冲击着实太大。

可他看不清是谁，只听对方气喘吁吁的声音说道：“我在，别担心……”

一套话术下来，看似逻辑缜密，又不惹人疑心。

等到再睁开眼睛时，裴书臣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季昌宁现下哪有心情吃饭，更别说让许礼一路陪着。

直至现在……

“若老夫说，你十三岁那年，救你的并非老夫，而是程绪离……”

他意识中，是有人将他从水中拉出，用自己的衣服，包裹住他差点冻僵的身体。

“砰！”

他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意识很快陷入黑暗。

“好好修养。”

他们也曾度过一段师徒佳话，季昌宁便没有怀疑过那日，他的救命恩人到底是谁。

许礼心中一松，低垂着头躬身，朝着裴书臣微微行礼，便跟着季昌宁离开。

但他的脸上依旧是一派镇定。

“参见陛下、裴公——”

从那之后，季昌宁下意识开始接受裴书臣，裴书臣也意外，这样懂事听话的孩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推季昌宁，但是母妃说跟弟弟玩，他也就干了。

皇帝的孩子，天生就是争夺皇位。

季昌宁惊了一下，刚想说话，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喉咙肿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