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宁将李寰饧塞进嘴里，含着糖，药瞬间被化解，满口都是甜味。

裴书臣见他不语，也猜到他大约是又想起从前。

“所以才说了那些难听的话，想让您厌弃我，放我走……”

“您……”

了，白费老夫功夫！”

季昌宁低头笑了笑，等再仰起头看向裴书臣时，并没有回答裴书臣的话，更多的像客套话一般：

“就为了这，你便故意说那些话来气老夫？”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季昌宁双颊似火在烧，头垂得极低，目光焦着于药碗，不敢稍动。

裴书臣转身放好药碗，从怀里摸出了一颗李寰饧，递给季昌宁。

“您这些天给我讲的知识，让我受益匪浅，我真的学到了很多。”

嘴上不在意季昌宁吐血，但手上喂着的药，却一点不含糊。

他能听不出来季昌宁的逃避？冷冷哼了一声：

裴书臣皱起眉头，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他对药这个东西，一向就是——端上来，一口闷。

又或者直接倒掉。

“我当时预感到自己可能会昏过去，心里只想着不要给您带来麻烦，只想快点离开。”

“从前你们这几个孩子，来府里年纪都小，净闹腾，老夫身上不备着糖，你们准得没天没地的哭。”

分明是颇为嫌弃的话，可还是喂药时，总还是会轻轻吹一吹，保证不烫了，再送到他嘴边。

裴书臣是谁？

“学到不少……老夫看你什么都没学会！”

听见季昌宁唤他，也只是淡淡回了声。

能吧，以前说过一次，结果裴书臣把他丢雪里，赤膀罚跪了一夜。

“嗯？”季昌宁愣住，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温情里回过神来。

嗯？

一口、一口的喝，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件陌生的事情。

他缓缓抬起眼眸，神色间满是愧疚，为今晚对裴书臣所言而心生悔意。

季昌宁接过，呆呆看着那颗糖。

“幼稚！”裴书臣瞪了他一眼，“你说一句，身体受不了，老夫能不让你休息么！”

别说裴书臣喂药，他没经历过，就是其他人，好像也没有。

“是，对不起。”

“不、不——不用！”

委屈，便哭出来吧

“说这话，总觉得会让你委屈，但前路还远，若是此刻便停下，你真的甘心吗？”

“嗯，说。”裴书臣在想一会儿，该怎么跟季昌宁好好谈一谈。

“人需扬帆向前，莫让往昔绊住明天。”

“苦吗？”

“这个还用老夫喂？！”这次是真嫌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