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凤上学的衣裳，你快还给她。”

洛川今年这天反常得很，秋天本该气温渐降，可除了夜里白天还是又热又潮。

“向北，又在弄什么好吃的？”

姐妹俩同时去八条中学参加入学考试，十七岁的曹彩英语文数学加起来就考了十七分。

忽然强硬起来的曹彩凤让曹彩英有点慌乱，连忙就转头跟胡奶奶告状。

曹彩凤不知道炉果是什么，也并不着急问，反正到时候姜向北肯定会分给她吃。

老师说得含蓄，其实就差把文盲两个字写脸上了。

老师直接说这底子要从小学一年级学起，初中不能收。

说话间，熬煮好的凉粉倒入抹了油的搪瓷盆里，不多不少刚好一盆。

厨房里雾气缭绕，好几种香味弥漫，一眼就看到后院里的烤窑火亮着。

姜向北说得对……人善被人欺，遇上她二姐只能来硬的，就别想着讲什么道理了。

一想到曹彩凤穿着新衣裳还能去学校“享福”，曹彩英就嫉妒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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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曹彩凤心情舒畅地拿着牙刷缸子走出去，边刷牙边往姜家厨房里探头。

躲开胡奶奶的手,曹彩英扭着身体就想把衬衣往身上套。

曹彩凤忽然大吼,好像鼓足所有勇气,一把抢过衬衣狠狠瞪向二姐。

“要是不想搓麻绳，那你就跟你哥一样，去帮人拉车！”胡奶奶说。

“外婆……”曹彩英这回是真慌了。

“不是面包，我烤了点炉果带去学校。”姜向北说。

“那凭什么三凤能去读书，我就不能。”

咚咚——

“凉粉，我和我哥的中午饭。”

反而是锅子里熬的白色米糊更让人好奇。

“外婆，你看三凤，她污蔑我。”

“你又烤面包了？”

“我用奶做的那件白衬衣跟她换。”

“想穿新衣服自己买！”

今早在橱柜里忽然看到袋不知哪年司文兰厂子里发的豌豆粉，姜向北想起了前世最喜欢的抓抓凉粉。

自己偷懒不好好读书只能在家吃苦，又怪得了谁。

屋里几人无论说了些什么，角落里曹龙依旧鼾声如雷，白天拉一天车，晚上累得到家倒头就睡。

屋子门口，齐爷爷曲起食指轻轻敲了敲墙壁：“二凤快点起来洗脸，洗完脸来跟我们一起编草墩。”

天一热中午就想吃点凉爽的吃食。

“……”

胡奶奶冷冷瞥了她一眼：“是我们没让你去吗……”

“早饭吃米糊？”

“你什么你！”曹彩凤套上衬衣，干脆利落跳下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翻了我书包。”